从乌鲁克出发, 翻越崇山峻岭,在玛什山被不明飞行物抢走了最喜欢的斧头,与太阳神沙玛什赛跑跨过12拜尔的黑暗,又辛辛苦苦造船具、穿过世界尽头的无尽之海, 终于找到了永生的智者乌特那匹诗提。
然而等待在筋疲力竭的吉尔伽美什面前的, 还有另一道考验:他被要求6天7夜不睡觉——
不睡你***!
我看你就是在为难本王!
被折腾得快没脾气的吉尔伽美什耐着性子与笑得跟朵老菊花一样的智者谈判了半天, 总算得到了一个还算满意的方案。
乌特那批诗提没有直接告诉他生与死的秘密,而是让他去阿普苏——即埃阿生活的甜水世界那边,找一种类似于形似尖珊瑚的心跳之草, 俗称的长生不老药。
好嘛,不就是垃圾网游的新手向导吗?
本王懂的。
坏脾气被磨平了大半的吉尔伽美什又顶着两个黑眼圈,绑着石头, 沉到河底里去挖草, 辛辛苦苦挖了几天,总算把所有的长生不老草都挖光了。
吉尔伽美什对自己的成果非常满意,他已经想好了:一共十株, 一株自己吃, 一株留在国库里;两株孝敬给母亲,作为神明的母亲肯定不会收又会还给自己, 那就可以剩下来八株;将这八株融化在流淌过神庙的、最清净的水里,分给乌鲁克的居民饮用。
被稀释过后的长生不老药没法长生不老, 强身健体还是足够的。已经无法再从事生产劳动的老年人能重获青春, 还不更事的少年儿童也能提前帮长辈分担劳动, 劳动力数量飞涨。趁这个机会再搞几个大型公共工程, 乌鲁克的经济实力起码可以飞跃个20年。
一想到乌鲁克的子民一个个都力大如虎,天牛来一个打一个,把伊什塔尔气成嘤嘤怪,赞美王的泥板沿着两河一路传颂,英雄王慷慨的美名传遍平原上的各大都市国家——吉尔伽美什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可把本王牛逼坏了,叉会腰。
……挚友地下有知,也会为他骄傲的吧。
了结了一桩心事的吉尔伽美什将那筐草放在岸边。这里位置偏僻,吉尔伽美什走了一路都没看到旁人,也不担心会有人偷窃,凭英雄王的脚力,真有人偷了也可以逮住打断腿,所以他相当放心地下河去洗澡了。
两河共同孕育了苏美尔文明,宽广壮丽的大河在临近入海口时交汇,因为地势较低、沼泽密布,大量水分因此流失,河水里的盐分较高,黏在身上不舒服。挑剔的吉尔伽美什不自觉往上游多游了点,等找到清澈无味的水源,再往回走时,天已经半黑了。
在王下水处的岸边,箩筐还好好地摆在原位。吉尔伽美什悠闲地擦着头发,但越往前走,越觉得不对劲——
那个箩筐,怎么还在动?
河水无声流动,星空笼罩四野,暧昧的光线在女孩散乱的卷发上跳跃。她娇小的身体在原本应该装满心跳之草的狭小空间里蜷缩着,歪着脑袋靠着箩筐边缘,怀里抱着金斧,睡得正香,时不时甩甩手、蹬蹬脚。
吉尔伽美什看似冷静地俯视着这张天真无邪的睡颜。
有点眼熟。
这不就是那只胖虫子吗?怎么变瘦了?!
还没想好是把她叫醒再打一顿还是直接打醒,睡梦中的小姑娘嘴里嘟囔了句什么,翻了个身,一脚蹬向英雄王的胸肌——
吉尔伽美什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脚踝,成功阻止那只胖蹄子再进一步。他面色阴晴不定地瞥了眼还在扭来扭去的臭脚丫子,松手,嫌弃地甩开。
撞本王的头、偷本王的斧、吃本王的草、睡本王的筐——
现在居然还敢袭胸?!
本王完美的身材是你这种东西能碰的吗?!
柔顺的金发被河水濡湿,贴紧了饱满的额头。在略显凌乱的刘嗨下,石榴色的眸中酝酿着怒火。
太过愤怒了,吉尔伽美什反倒笑出声:
“呵。”
没被擦去的水珠停在翘起的发梢上,欲落未落,被英雄王的冷笑声波震地抖了三抖,终于支撑不住。啪嗒一下,水珠砸到小姑娘的眼角,四散溅开。
感受到凉意,久世真理眼皮抖了抖,她嘴里习惯性地嘟囔着恩奇都,不情不愿地睁开眼——
“……”
妈诶好闪!
我的眼睛!
真理哗地一下捂住眼,想想不对劲,分开指缝,往外瞅了眼。
咦?这不是恩奇都让她找的那只优质口粮吗?
黄金的王狞笑,他原本想直接锤爆这杂种的脑壳,临到门前听到熟悉的名字改了主意。
但王生气了怎么可能憋着,必须有个出气筒。
吉尔伽美什微微倾身,一手抓着箩筐的一侧,发力,提筐,两腿前后站立,下压身体重心,双手与右脚同时发力——哐啷一下,全套动作优雅流畅,把小姑娘连人带箩筐,像扔铅球一样,往河中央扔去。
吉尔伽美什本来是想欣赏这只胖虫子在水里挣扎的丑态,顺便拷问出恩奇都与长生不老药的讯息,但情况与他想象得有些出入。
“哇呀呀呀呀呀呀呀你干嘛啊!”
真理确实被吉尔伽美什的突然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