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这不好吧?”
杨明顿时大惊失色。
只从二舅哥这一夜之间白了的头发,便能知道传功对他来说究竟损伤有多大。
昨日传完功之后,二舅哥甚至连站都站不起来。
一夜之间,二人就像换了个身体似的。
他变得孔武有力、力能扛鼎。
二舅哥却成了个风中飘零的病秧子。
这让杨明怎么能下得去手?
太残忍了,臣妾做不到啊!
他心里这么想,嘴上却道:“二哥的武功那么厉害,就算没有内力,也是天下一顶一的高手,我可不敢跟二哥交手。”
柳叔俭一见他夸张的神情,便知自己被小瞧了。
虽然他也知道,失去内力之后,他元气大伤,别说是跟以前的自己比,便是与同龄的普通男子相比而言,都要虚弱得多。
但他骨子里自有一股傲气,不想承认这一点,也不想向这副身体妥协。
再说,杨明现在的情况,在他眼里,就像孩童手握神兵利器,看着吓人,实则不堪一击。
而他就算失去了一身内力,苦练二十年的剑法却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呵,看来某是被你小瞧了,如此便手上见真章吧。”
柳叔俭不欲再逞口舌之争,丢下这句
话便朝杨明走去,路过武器架的时候,他顺手抽了根木剑握在手中。
他走路的步伐极其缓慢,说是闲庭信步都是抬举他了,活像是八十岁老人出门散步。
杨明看了,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可他也知道二舅哥向来说一不二,他要是再推三阻四,反而是在羞辱二舅哥。
杨明打起精神,大喊一声冲了过去道:“二哥,这可是你说的,那就别怪妹夫不客气了!”
半个月时间壮硕了一圈,他俨然已有几分绝世武将的风采。
撂下这话,他便如同猛虎下山般,猛扑了出去,表情凶狠、目光坚毅,活像是面对什么生死大敌似的,使出了浑身解数。
浮夸!
柳叔俭在心里打了个评语,却也觉得心中一暖。
这妹夫虽是不成器了些,但心地是极好的。
正因如此,才要教他好好做人,少说些废话。
人生如戏,全靠演戏。
要想演技不被拆穿,就得靠三分假、七分真。
杨明深谙个中之道,手底下放水了,却又没有完全放水。
他用足了力气,对着柳叔俭拳打脚踢。
但见柳叔俭足下腾挪,也不见有什么大动作,却轻而易举避开了杨明的攻击。
杨明心中有些震
惊。
好家伙,看来二舅哥就算失去了内力还是他二舅哥啊。
他都没怎么放水,却连二舅哥的衣角都摸不到。
杨明的脸色逐渐凝重。
他意识到了二舅哥想告诉他的事情。
武林高手,就算失去了内力,可是眼界和反应速度却不会消失。
他若是连武功尽失的二舅哥都打不过,到了王景面前,那输赢简直没有悬念了啊。
与此同时,柳叔俭的面上涌起一阵红潮,已经觉得有些支撑不住了。
这副身子还是太弱了。
往日稀松平常的事情,现在做来,竟是那般耗费精力。
单单走这么几步路,挪几步路,躲开杨明的攻击,都已经令他有些不堪重负。
他打量着杨明的表情,见他双唇紧抿,眉头微皱,知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便打算寻个机会,赢他一招半式,便退下休息。
正当此时,杨明感应到有一股内力流过手部经脉,他又打算故技重施,旋即借着这股内力,重重打出一拳。
这一拳的声势,还要在打断梨花枪那一拳之上。
他的拳面上,出现了一丝涟漪,那代表着内力在他的拳头上形成了拳芒。
拳芒、剑芒、刀芒,皆是内力所铸,无坚不
摧、势不可挡!
柳叔俭的脸上闪过一丝异色。
他有些意外了。
看来妹夫虽然没有继承杨家人的习武天赋,但杨家人以内功见长的特点,仍然印在了他的血脉之中。
不过单凭这样,就以为自己能打得过他,太天真了!
柳叔俭等的正是这个时机。
他往后退了半步,左手将木剑轻轻抬起,晃晃悠悠地往前一刺。
轻飘飘的木剑在他的手中,显得越发无力。
杨明目光凶恶,悄悄收回了七成内力,重拳锤上木剑。
本来按他的设想,他是要从侧面打飞这把剑,好让二舅哥快点下台休息的。
怎知最后,却是他的拳头正面撞上了剑锋。
木剑本是钝物,便是扎到也不痛不痒,更别说杨明的拳头上还覆盖了一层拳芒。
但令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木剑刺穿了他的剑芒,轻描淡写地在他虎口上扎了一下。
“噗!咳咳咳咳!”
霎时间,杨明只觉得途径阳明经的那股内力,忽然遭遇了巨大的阻滞,像是有一把大锤子,砸向他的面部。
紧接着,他只觉得一股腥味从鼻腔流向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