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极快,一个时辰转瞬即逝。
杨明等得腰子都被吸干了,还是没有等来夏空青。
反而是韩贵妃已经上过头香下山了。
“回禀娘娘,夏大夫不在府中。”
韩贵妃听完侍卫回报,表情有些失望,淡淡道:“今日是除夕,夏大夫许是去走亲访友了,不妨事,先把杨大人送回府上,明日再传本宫的手令,叫夏大夫前去杨府问诊。”
话语落,她又回头招了招手:“长安,过来。”
韩长安脸上的伤也处理过了,包着密密麻麻的白布,活像是个木乃伊。
他被强压着在佛前跪了一个多时辰,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只是一看见石慧娘和杨明二人,他的双眸骤然亮起,难掩仇恨神情。
“长安,去给杨大人赔个不是,今日的事情就算了。”
韩贵妃在佛前上了炷香,思来想去犹觉不妥。
父亲年事已高,她作为长姐,虽非一母同胞,但对幼弟仍负有教育责任。
韩长安这般嚣张跋扈的性子,若是不敲打敲打,日后定要吃大亏。
所以她便逼着韩长安跟杨明道歉。
“什么?还要本国舅跟他们道歉?我……”
韩长安正要放两句狠话,瞥见自家姐姐严肃的表情,便又
丧气了。
今天姐姐罕见地动了真怒,他可不想大过年的在云林寺待着。
韩长安便不情不愿地走到马车跟前,开口正要道歉,鼻子里闻到了一些奇怪的气味。
那是石慧娘身上的体香混合着一种刺鼻的气味。
这股气味,是他再熟悉不过【事后】的气息。
这股气味被马车里的暖炉一烤,显得异常刺鼻。
再一看石慧娘眉眼含春的神态,韩长安哪还能不懂刚刚这里发生了什么。
他登时又气又冷,浑身发抖道:“你、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竟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做出这种事!”
他当即便回头告状道:“姐姐!他们这对狗男女竟然在此苟合,侮辱佛门清净地!”
“够了!鬼话连篇!你有完没完?童战,替本宫掌嘴!”
“啪!”
忙活了大半夜,韩贵妃的神情十分倦怠,她实在是没有心情听韩长安这些鬼话了。
童战重重地甩了韩长安一个巴掌,语重心长道:“国舅爷,不要再惹娘娘生气了。”
“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童将军,你也是男人,你过去一闻便知!”
韩长安异常悲愤。
他太委屈了!
他说的明明都是实话,怎么就没有人相信他。
童战愣了愣,有些
疑惑,便走了上去,在马车旁边嗅了嗅。
可惜的是,他只能闻到一股浓重的草药味。
杨明指着被打翻的药碗,有气无力道:“今日的马车分外颠簸,药都撒了,叫童将军见笑了。”
童战朝他歉意地笑了笑,回头便黑下脸道:“来人,把国舅爷关进马车,到魏王府再放他出来。”
“杨大人,今日长安多有冒犯,待明日,本宫定会让魏王妃上门赔罪,还望杨大人海涵。”
韩贵妃也失去了耐性,勒令奴婢将韩长安关进马车里,又跟杨明道了声歉,便启程回城了。
杨明擦了把冷汗,石慧娘却还是一副容光焕发、气定神闲的模样。
他实在是心服口服。
回去的路上,他又想起了夏空青的事情。
听说夏空青素来深居简出,在京城没有什么亲朋好友。
那他大过年的能去哪儿?
难不成是去出诊了么?
……
车队浩浩荡荡地往回走,走到半途,又发生了意外。
魏王妃听说韩长安受伤,便带着王府的护卫急不可耐地赶了过来要找杨明算账。
韩贵妃出面拦住了魏王妃,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总算是将她劝退了。
魏王妃带走了韩长安。
韩长安见了魏王妃,满腔的
委屈无处说起,一个乳燕归巢便扑进了魏王妃的怀里:“阿娘!他们都不相信孩儿!孩儿这一次真的没有为非作歹,都是那姓杨的设计害我。”
“我个仔啊,你怎么叫人打成这样了。”
魏王妃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生得娇娆妩媚,全然不似为人娘亲。
她心疼地将韩长安抱在怀里,摩挲着他脸上的细布,眼中充满了怜爱,但下一秒又变成了狠辣:“事情阿娘都知道了,敢伤我儿子,阿娘叫他活不过正月!”
韩长安在她胸前蹭了蹭,恨恨道:“还有那该死的石慧娘,我拿她当珍宝,她竟这般不知廉耻,与人苟合,我非得玩弄她几天几夜,弄得她叫爹爹饶命,才能出这种恶气。”
说着,他又想起韩贵妃的警告,犹豫道:“可是姐姐不许我再接近石慧娘,若是惹怒了姐姐,可怎么办?”
魏王妃的脸上陡然浮现不快,怨念深重道:“什么姐姐?阿娘看她根本就没有把你当成亲弟弟看待,哪有做姐姐的,眼睁睁看着弟弟叫人打成这样还无动于衷。”
她对刚刚韩贵妃阻拦她找杨明算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