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将军!”
“是柴将军!他说不会杀我们,必是真的!”
“投降吧!”
最后关头,柴世夏带着另一队骑兵闪亮登场,堵死了他们的去路,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顷刻间,周围的百骑尽皆下马弃兵跪地投降。
只剩下樊骁孤身一人还坐在马背上。
战马躁动不安地嘶鸣着,樊骁勒紧了缰绳,双目赤红,几欲滴血。
他彻底被耍了!
柴家都掺和了进来,太子竟然一无所知!
姓陈的兄弟俩算计他,让他来送死!
姓宋的该死!
姓陈的该死!
这姓杨的更该死!
看着柴世夏的亲兵步步逼近,樊骁紧咬牙关,死死盯着杨明。
杨明也在盯着他的脸。
扯下蒙面布后,樊骁这张脸又红又白,异常恐怖。
一部分是脂粉浸湿后白花花的模样,像妆花了似的。
而另一部分则是暗红色的瘢痕,呈现环状分布。
想来樊骁就是为了掩饰这些瘢痕,才刻意涂了粉,结果因为化妆技术太差,很快就花掉了。
这种特征……
樊骁莫非是……
可是不可能啊,一个月前他明明还是好好的。
杨明百思不得其解,想再看清楚一
些,不知不觉便越靠越近。
直至距离樊骁只有数步之遥,他看得清清楚楚,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他倒吸一口凉气,满脸震惊道:“樊骁,你快死了吧?”
樊骁等的就是这个时机!
他爆喝一声,从马背上跳起,扑向杨明!
“我就算死,也要拉你垫背!”
杨明一呆,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尉迟林虎和夏侯豹兄弟俩不约而同地冲了出去,两双铁掌悍然拍向樊骁。
然而谁也没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樊骁竟然不躲不避,硬生生扛下了这两记掌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怀中的匕首拔出,狠狠掷向杨明!
匕首角度极其刁钻地从夏侯豹和尉迟林虎中间飞了过去,直直射向杨明的胸膛!
“少主!”
此时尉迟林虎和夏侯豹为了拦住他,恰好身在半空中,无处着力,来不及反身。
眼看匕首就要扎中杨明,樊骁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
至少临死前,他还能杀一个仇人,也算是为自己报仇。
说时迟,那时快,忽然间周围响起了破空声。
“嗖嗖嗖。”
“锵!”
“嗡!”
杨明按下了暴雨梨花针的同时,有两样东西从人
群中飞来,三者几乎是同一时间打中了匕首,将匕首打飞了出去。
“少主,你没事吧?”
夏侯豹紧张地跑了回来,对杨明上下其手。
杨明的手指从匣机上拿了下来,挥手道:“我穿了软甲,本来也不会有事。去看看,刚刚有什么东西过来了。小心一点,我的暗器上有毒。”
不多时,夏侯豹将东西捡了回来。
“……”
一小块破破烂烂的白布和一根被针扎得千疮百孔的金簪。
金簪也就算了,这块布,特么谁能看得出来原来是个什么玩意?
手帕?
衣服?
总不能是肚兜吧?
杨明嘴角一抽,将两样东西都先收了起来,抬头看了眼乌泱泱的人群,想看看是谁救了他。
然而,放眼望去,一张张沧桑的脸,着实看不出来是谁。
算了,既然对方救了他,应该对他没有恶意。
杨明不再细想,转头一看,樊骁已经被柴世夏的人扣住了。
他快步走过去,跟柴世夏说了句悄悄话。
柴世夏的扑克脸上闪过一丝震惊,眉头紧皱道:“此话当真?你懂医术?”
“不懂。我猜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请将军小心为上。”
杨明
扫了一眼樊骁,见他已经昏迷了过去,没有办法盘问,只好道:“请柴将军将这二人关押好,明日我会派一位大夫去为他诊断,届时便有定论了。”
柴世夏微微颔首,将樊骁、陆二和一干人等带走了。
谢诚走了过来,义愤填膺道:“杨兄,竟都被你料中了。太子殿下他,他竟真会为了一己私欲,知法犯法,置千万灾民于不顾!实在枉为人君!”
杨明早就在暗地里放过风声,说太子会派人来抢常平仓,把赈.灾用的物资高价转卖给炭行,从中牟利。
可是宋宏这几年在大兴的名声极佳,就在一年前,还曾因为白国使臣在京师纵马伤人一案挺身而出,为民做主,可谓是深得民心。
所以根本没有人相信杨明的话。
直到今天,他们还是不相信杨明的话。
只因杨明说得言之凿凿,又以石炭相赠,他们才答应若是收到信号便过来看看。
没想到太子的亲信与炭行的掌柜真的会一起出现在这里,被人赃并获,这让他们想不相信都不行。
“若非有宋宽殿下未卜先知,为我们这些升斗小民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