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端午风兼雨,似为屈原陈昔冤。
端午这日,天上飘起了濛濛细雨,来往行人满面哀容。
往年端午,都会由官府牵头,在平江举办赛龙舟。
然而今年因秦老夫人新丧,谁也不愿触秦相霉头,赛龙舟之事,无人敢提。
以至于平江府那些跟秦府无关的百姓,心里也不免多了几分忧愁。
杨明今天没有去别院,坐在家中纳凉。
杨家旁边又在大兴土木,起了一间粗糙的茅草屋。
流寇们冒雨作业,将一些酿酒的器具搬进屋中,装装样子。
柳秀娘还在收拾行李,已经收拾地差不多了。
陶陶手忙脚乱地剥着荔枝,一口口喂进他嘴里。
这野丫头在杨家养了半年,好吃好喝,脸色红润了不少,连皮肤也白了几分,看着倒是颇有些清纯动人的模样了。
经过半年的相处,陶陶对杨家是死心塌地。
柳秀娘有孕在身,不便行房,几次说服杨明收了陶陶。
但一想到陶陶才十五岁,杨明就硬不起来啊。
这特么放在现代,是犯法的啊!
柳长风走了也有好些日子了,一直没什么消息。
陶陶她爹,还是渺无音讯。
杨明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反正有杨重和龙虎豹三兄弟在,他手头上的武力已经颇为可观了。
他今天的心情还不错。
打捞龙皇宝藏的东西都已准备齐全。
后天,就是决胜之时!
他心里不免有些激动,就跟开宝箱的似的,那叫一
个刺激。
船上,除了金银珠宝、铁甲兵刃之外,不知道还有什么。
那船,会否真是蒸汽铁船。
不过在那之前,明天还有一出大戏要演。
因今年有两家争夺平江府未来三年的酒水专营。
秦孝贤定在明日巳时,于监酒司会见城中酒坊主事,当面公布酒税数额,再由两家比价,决定花落谁家。
听说万源典当了所有家产,筹措了一百二十多万两,对酒税势在必得。
杨明手里只有七十多万,包含兴隆钱庄硬要借给他的五十万。
这笔钱有什么问题,他暂时还想不到。
不过,他也未雨绸缪,做了些准备。
只希望不要走到那一步才好。
偷得浮生半日闲,杨明在家悠哉地过了一个下午,旁边的小酒坊便建好了。
负责监工的上官云龙走过来向他回报:“少主,酒坊已经建好了,牌匾也挂上去了。”
他说着欲言又止,咬了咬牙道:“少主,云龙不解!”
“何事不解?”
杨明刚说完,便反应过来了,他点着头道:“嗯,我知道了,你是不明白,我为何要接下兴隆钱庄这笔钱?”
“不错,既然少主明知有诈,让我们做了这些准备,那还不如一口回绝了,不就好了吗?”
上官云龙语气有些不满。
“你想得太简单了,他们既然能找知府出面,就代表对酒坊势在必得,便是我不签借贷契书,他们也一定会再找别的办法。”
“强取豪夺
,也未必不可能。”
“与其防备他们出什么下三滥的手段,倒不如将计就计,反客为主。”
杨明解释了一番,忍不住自嘲了起来:“阿龙啊,你少主我,还是太弱了啊。”
别看宋宏和秦献忠现在在他身上没有讨到什么好。
那只不过是因为他们还没有彻底豁出脸面。
可如果他们铁了心要弄死杨明。
酒坊可以说查封就查封,要杨明死,也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在封建社会,根本就没有人权这回事。
杨明现在只能见招拆招,在夹缝中壮大实力。
上官云龙想到了杨家将的下场,心有戚戚。
杨明斜眼看着他道:“其实,还有个一劳永逸的方法,只是要你们冒些风险。”
“少主但说无妨!”
上官云龙精神一振。
“我只有两个敌人,太子宋宏和权相秦献忠,现在都在秦府,你若能杀了他们二人,便可高枕无忧。”
上官云龙萎了,他强装镇定道:“岛上有三千禁军,那禁军统领柴世夏,武功不在我兄弟三人之下,宋宏和秦献忠身边也有几个高手,便是主上出手,也是胜负难分。”
“但我兄弟三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要少主一句话,云龙这就杀去秦府!便是杀不了他们,也能拉几个垫背!”
上官云龙话说得视死如归,可眼神却有些心虚。
杨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我要你们去送死干嘛?”
“我要你们好好活着,看着他
们怎么被我玩死!”
上官云龙如释重负。
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