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不去欺负各位师哥师弟已经是极好,还有谁会来欺负你?”岳不群被女儿逗乐,又道:“再说为父资质中庸,比不上你娘那么聪明绝顶,创不出什么剑法来。”
岳灵珊在父亲耳朵便轻声道:“你不是创不出来,你是怕老婆,不敢创!”
岳不群哈哈大笑,捏住岳灵珊的脸,轻轻一扭:“胡说八道。”
“不得胡闹!”宁中则明显是听到女儿的胡闹之言了,转回头又道:“德诺,你去安排一下香烛,好让你平之尽早参拜华山派列祖列宗。”
劳德诺领命而去,徐阳一听也知道戏肉来了。
所谓参拜华山派列祖列宗,也就是正式让自己拜入华山门下,这事可马虎不得。
所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这华山派上下,平日里行事自然是比不得国家大事,不过道理都是差不多的。
战争和祭祀是国家大事,同样,对于武林门派来说,对外的战斗和对内的祭祀,都是最重要的。
前者是武林门派足以震慑敌对势力的要点,而后者则是维持内部稳定的重要一环。
一个门派如果没有足够的底蕴,那是始终无法长远发展的。
武当派祭祀张三丰,少林派则奉达摩为祖师,又供奉历年来的宗师牌位,因此它们能一直长盛不衰,都是这个缘故。
不多时,劳德诺回禀安排已毕,岳不群领头引着众人来到后堂。
徐阳见后堂梁间有一块匾,上写着“以气御剑”四个大字,笔力凝重,入木三分。
暗想到,这大概就是气宗前辈的题字了,若是当年剑宗获胜,这四个字应该换成“剑气纵横”了罢?
两壁上悬着一柄柄长剑,剑鞘都为黑色,颜色古旧,料想是华山派前代各位宗师的佩剑。
岳不群跪在香案前磕了四个头,祷祝道:“弟子岳不群,今日收录福州林平之为徒,愿列代祖宗在天之灵庇佑,教林平之用功向学,洁身自爱,务必恪守本派门规,不堕了华山派的清誉。”
徐阳听他这么说,忙恭恭敬敬地跟着跪下,同样磕了几个头,口中也是念念有词,无非是弟子林平之必定恪守门规,用心学习,必扬我华山派美誉之类的片汤词。
岳不群站起身来,森然道:“林平之,你今日既入我华山派门墙,须得恪守门规,若有违反,按情节轻重处罚,罪大恶极者立斩不赦。本派立足武林数百年,武功上虽然也能和别派互争短长,但一时的胜败强弱,殊不足道。真正要紧的是,本派弟子人人爱惜师门名誉,这一节你须得好好记牢了。”
徐阳道:“是,弟子林平之谨记师尊教诲,定遵循师门规矩,行规道矩,无有违反。”
岳不群道:“大弟子令狐冲,背诵本派门规,好教林平之得知。”
令狐冲应道:“是,林师弟,你且听好了。本派首戒欺师灭祖,不敬尊长。二戒恃强欺弱,擅伤无辜。三戒贪、淫好色,调戏妇女。四戒同门嫉妒,自相残杀。五戒见利忘义,偷窃财物。六戒骄傲自大,得罪同道。七戒滥、交匪类,勾结妖邪。这是华山派七大戒律,本门弟子,一体遵行,不得有违。”
徐阳恭恭敬敬地回道:“是,小弟谨记华山七戒,努力遵行,不敢有半分违犯。”
岳不群这才微笑道:“好了好了,就是这许多。本派不像别派那样,有许许多多清规戒律。你只须好好遵行这七戒,时时记得仁义为先,做个正人君子,师父师娘就欢喜得很了。”
徐阳欣然道:“是!”又向师父师娘叩头,向众师兄师姊作揖行礼。
岳不群道:“平儿,咱们休息一晚,明天才向你传授本门的基本功夫。平之,你远道而来,须得注意饮食水土,若有不适之处,尽快提出,免得吃苦。”
徐阳免不得做出一副热泪盈眶的样子,又一次拜倒在地,道:“多谢师父、师娘,教诲之恩、关切之情!”
岳不群伸手扶起,温言道:“本门之中,大家便如家人一般,不论哪一个有事,人人都是当成自己事来一般,你也须记得,将来门派中他人有事,你也须得如此,此后这等俗礼不须时刻执行,一切以简便得体为上。”
说罢他转过头来,向令狐冲上上下下的打量,好一会才语气严厉地问道:“冲儿,你这次下山,犯了华山七戒的多少戒条?”
令狐冲便是一凛,他知晓师父平日里平易近人,态度亲切,但是对于违反门规一事,却是毫不容忍。
当即便在香案前跪下,沉声道:“弟子知罪,弟子不听师父、师娘的教诲,犯了第六戒‘骄傲自大,得罪同道’的戒条,于衡山城回雁楼上,杀了青城派的罗人杰,引得华山、青城二派不和,弟子有罪!”
岳不群冷哼了一声,脸色颇为不豫。
岳灵珊在旁替师哥发声:“那罗人杰乘人之危,想要趁着大师哥受伤偷袭,这才被大师哥刺死,这事全怪不得大师哥!”
岳不群怒道:“此时是讲究华山戒律,不是论事情是非,你同样是华山弟子,休得胡乱求情!”
岳灵珊听了,气呼呼地站到了一旁去了。
若在平时,岳不群纵然不理,岳夫人也要温言慰抚,但此时岳不群是以掌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