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徐阳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这句话一般不都是电视剧里,医生对死者家属常说的最经典的两句话之一吗? 另一句是,“我们已经尽力了……” “您老是说,和亲王他们家…都死光了?”徐阳吓得连嘴角都有些颤抖了。 “啪!”徐阳的后脑勺给蔡小田狠狠拍了一下。 “胡说什么呢?”蔡小田一副好气又好笑的样子。 原来前些日子黄河水灾,弘昼身为议政大臣,奉上命去赈灾,走了得有半个多月了。 当然府内的那些有生力量,也都被他带走,拱卫四周。 要知道大灾之年,正是华夏传统上杀官造反的好日子。 老百姓活不下去了,难免就会有些有心人,用一些图谶的手段,比如抓条怪鱼,挖个石人啥的,世人本多愚昧,信鬼神之说远胜于对刑律的畏惧,往往能够成事。 反贼成事,损害的自然是清廷当政者最大的利益,因此势必要防微杜渐,因此乾隆便先派了弘昼过去赈灾。 另外,拨往西北的大批军粮,也须走这条线,必要防备有人从中破坏。 徐阳却从中听出了些什么。 要知道,在原著中,红花会群雄做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截了运往西北的军粮,分发给了灾民,以至于救活无数人,顺便打击了西北军的士气,导致清兵在前线大败,回疆的战事才得以延续。 而现在,不知是不是由自己这只穿越来的蝴蝶,引发的效应,乾隆居然派了众兄弟中最有能力的弘昼参与赈灾与互粮,恐怕红花会要吃亏啊。 一旦弘昼手上的力量,和乾隆手中的御林军、大内侍卫高手因势联手,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徐阳还有个问题要问清楚才能安心。 “老爷子,那之前在府内对我动手的幕后凶手,和亲王找到了没有?” “弘昼事后向皇太后请过罪,说是有一名舞姬失踪,应该就是这个人筹划的一切,只是她见机不妙,早就溜走了,短时间内无法找到。”蔡小田一副很欣赏对方的样子。 这个女人,外貌动人,内心狠毒,筹谋精妙,又为虑胜先虑败,事先就能给自己留足后路,可以说是徐阳穿越以来,碰到过最棘手的对头之一了。 相对于田归农这等草莽高手,这女子或者武功远远不如,但最可怕的是,她永远在暗处算计自己,而徐阳永远都在明处,这是最不能容忍的。 就拿这次来说,若不是自己机警,才会发现她的真面目,换了别人,恐怕这位美女,还能继续待在亲王府算计自己呢。 不过既然她都跑了,暂时徐阳不想为了这个女人而影响自己的其他重要计划。 “对了老爷子,既然您能在太后面前说上话,小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徐阳一副抱大腿的嘴脸逗笑了蔡小田。 不知为何,蔡小田总觉得他和徐阳有些缘分,虽然平日里对他又打又骂的,那都是长辈对不争气晚辈的教训,从心底来说,蔡小田是真心把徐阳当做唯一亲近的晚辈来看待。 “说吧,我看看能不能帮再说。” “这种小事,您一定能办到。”徐阳脸上挂了一副贼兮兮的笑容。 “之前小子不是查办宝刀一案吗?曾答应过一个朋友,帮他从天牢里脱身,只是当时案犯田归农虽然伏法,但宝刀却并没能找到,因此小子也不敢随便捞人。现在苦主康亲王不是已经过世了嘛,我听说他的后人也并不太在意这把刀,风头也过去好久了,小子想请托太后出份懿旨,就把我这朋友给放了吧,至于上下打点的费用,自然是小子来负责。” 蔡小田仔仔细细地看了徐阳好久,冷笑道:“没想到,你居然还是个义气儿女,要不是你一贯用的都是八卦刀,我都差点以为是你把那把冷月宝刀给弄走了呢。” 一番话把徐阳吓得背心冷汗直冒,这老家伙的心思要不要那么毒啊? 若不是自己一贯小心,若不是前后漏洞都被自己堵上了,恐怕早就被这老小子看穿了。 即使如此,他随随便便一句话,也跟事实真相相差无几了。 勉强绽出一丝笑容:“哪里,哪里,小子就没用宝刀的命,那个朋友我答应过他,只要他配合,我就力保他出狱,您老别让我当个食言而肥的妄人啊。” 蔡小田似乎有些倦了,挥了挥手道:“罢了,看在你小子平时还挺听话的,这事老夫应承你了,你去罢,别再闯王府了,里面剩的都是妇道人家,你进去名声不好。” 说罢转身慢慢踱步远走,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等确定蔡小田已经走远了,徐阳这才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这老家伙,吓死我了。 徐阳马上就返身回了客栈,第二天就回了家。 和亲王都不在帝都了,自己还怕啥? 等了几天,终于在展彤那里得到了准确的消息,案子了结了,庄承下午就能出狱。 在刑部大堂门口等了半晌,从午时开始,等到日头都有些偏西了,终于看到了一身土灰色便服,被释放出来的庄承。 比之前几个月,庄承明显胖了不少,精神头也很足。 远远看到徐阳,庄承紧赶几步,纳头便拜。 “多谢恩公,救庄承一命,庄承这条命,以后就是恩公的了,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他一脸真挚,显然并不是说说而已。 展彤在一旁打趣道:“这几个月牢坐下来,先把身体调理好了再说吧,别让我兄弟到时候还得给你看病。” 徐阳扶起庄承,内心也未免有些愧疚:“庄承,这几个月风头太紧,让你吃苦了,你不会怪我吧?” 说实话,事情太多,一开始他真把庄承给忘了。 当然,后来他也记得这件事,要不是当初在和亲王府和弘昼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