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严童,徐阳没有选择留情。 对于第一个敢于跳出来质疑自己的家伙,徐阳必须从所有的方面,来消灭掉这个会搞乱局面的苗子。 在场那么多武林高手,实际上徐阳是处于弱势的。 他必须保持自己强势的形象,不然若是那些人反应过来,选择一起联手对付自己,只怕他会死得很难看。 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任何威胁到自己的,都不能让他继续存在。 就在严童面对那些不利于自己的证据,还在想尽一切办法百般抵赖的时候,徐阳左手尾指指尖一弹,一抹淡淡的浅白色粉末,无声无息间便飞溅到了严童的右手上。 此时众人的关注点,都在严童和那三个揭发者之间,并没有人注意到徐阳的这个小动作。 即使有人无意间注意到了徐阳的举动,也只会认为是他的一种不太雅观的习惯。 在这个四周都是江湖人士聚集的地方,不太讲究形象的狠角色多了去了,何况还是徐阳这种级别的。 严童更没有留心,实在是因为他的心太乱。 自己多年来竭力保持的声誉,没想到居然今天会被人揭穿。 早知如此,自己根本就不该来对付这个毒医。 想来他也不会有功夫来针对自己这种小人物。 只是,这五月里的天,为何这般燥热。 他有些想脱了衣服凉快一下。 然而理智毕竟压制了**。 已经得罪了毒医,再在他面前行为不检,岂不是自寻死路? 或者,私下里将家产分他一半?或许可以得到宽恕? 想想自己多年来干尽缺德事才积累下的财富,居然要分一半出去,严童未免有些心疼。 不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后有机会再捞回来就是。 天好热。 擦了把额头上的汗,随即严童就听到有人在惊叫。 叫什么叫?没见过半点世面的家伙们。 只是为何额头上有些**辣的? 周围惊叫声逐渐变大了。 此时严童才感觉有些不对。 手背开始疼痛了起来,身上更热。 目光扫向自己的右手手背。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手背能看见根根白骨? 严童抬起头来看向徐阳。 徐阳也看着他,看着他渐渐改变的样子。 那半本里,记载的固然是以毒攻毒的方法,只是此时的一嗔大师,还放不下当年那些执念,依然记载了一些顶级毒药的配比方式和使用手法。 这一款“烛泪”,就是其中最可怕的毒药之一。 徐阳自己都没想到,“烛泪”的效果,居然如此恐怖。 严童感觉浑身都在燥热,浑身都在发软。 已经支撑不住了吗? 周围的人已经都远离了他,所有人都看见,这个高大精壮的汉子,如今就跟一尊巨大的蜡像一般,在五月里并不算酷热的阳光照射下,渐渐消融。 从右手开始,然后是额头,最后全身的皮肉都在不停地融化。 严童根本无力反抗,他想叫,他想求饶,他想痛哭…… 然而他能做的,就只是看着自己慢慢地融化。 像一颗蜡烛,像一尊蜡像。 所有人此时看向徐阳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位行走人间的阎罗。 不,他比阎罗更为可怕。 阎罗只会要你的命,杀人毒医则会把你连皮带骨一起变为虚无,直至魂飞魄散! 此时严童全身已经只剩下了骨骼,骨骼自然是撑不住整个人的。 严童早已瘫倒在地。 最可怕的,即使如此,是他仍然没死。 一双绝望的双眼依然睁着,眼珠居然还能转动,看着身边这些平日里和自己称兄道弟的武者们。 有人甚至在他眼中还能看出一些除了恐惧外,本不应该存在的笑意。 嘲笑。 你们以为他只会杀我一个吗? 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了。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冲了出来,拔出腰刀,一刀,砍向瘫倒在地的严童。 一刀、两断。 人死、灯灭。 无论是谁,当他的头颅被从躯体上砍下,他都活不下去了。 严童当然也不例外。 他最后望向凶手的眼光,居然没有仇恨,没有怨毒,反而充满了感激之情。 徐阳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出手阻止。 如果有可能,他更愿意用刀去结束严童的生命。 然而此时,他无论如何出刀,结束严童性命的同时,更大的危机才会来临。 一个人最害怕的,并不是黑暗、怪兽、鲜血或是毒蛇,而是未知。 当这群人永远都不知道自己的底牌时,徐阳才能确定他是最安全的。 当徐阳显示了自己明面上的实力,哪怕比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苗人凤更高,这一百多号人,也未必就会像如今这样害怕。 人性就是如此,永远只看到对自己有利的一面,而忽略了其它所有的可能。 没人知道徐阳是怎么杀了严童的,他们只看到,他要严童死,严童就死了。 死得很惨。 死的方式,是他们闻所未闻,甚至连想都想不到的。 徐阳会不会用同样的方式,甚至是更可怕的方式来对付自己? 没人知道。 然后这种未知锁带来的恐惧,就会摧毁他们所有的自尊和自信。 这一点,徐阳有把握。 “好了。”徐阳温柔的声音,此时听起来像是来自地狱的召唤,所有人都不自知地退后了好几步。 瞬间,徐阳身边原本已经空荡荡的圈子,又扩大了不少。 徐阳笑道“罪魁祸首已经付出了代价,是时候履行我的诺言了。” “我答应过,如果有人指出严童的罪行,那么他们就可以回家,我说话算话,不过……”徐阳看了看那三位揭发者“现在有三个人,超过我规定的名额了呀,有点伤脑筋啊。” “还是老办法吧,你们三个人互相揭发,只要有一个被证明做过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