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恩…也是…”
沈琼捋了捋下巴上的短胡须,道“那这事,我亲自去说。”
他出了面,那沈君茹和沈钰总不能再说什么了吧?
秦氏这是既做了好人,刷了好感度,得了便宜,还将沈琼推了出去做这挡箭的恶人,好一个一石三鸟的计谋啊!
秦氏这才捏着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儿,陪着沈琼将一桌子的素菜用完,沈琼也没留在这过夜,便借口“还有公务”便起身走了。
这次,秦氏竟也没恼怒,反而还笑了,摆了摆手,示意下人将桌上剩下的都撤了。
“哼,与我斗,今儿,我倒要叫她好好认清楚,如今这府中,谁主谁次的地位!”
“那还用说?当然是夫人您啊,老奴这就给您端燕窝去。”
“恩。”
很快,方嬷嬷便捧了温着的燕窝来,与此同时,那个叫莺儿的丫头悄悄退了出去,在确定没有人注意到和跟着她的时候,便快速向沈君茹所在的凌波院奔去。
很快,莺儿便悄悄的敲开了凌波院的门,小丫鬟还与她并不相熟,一开始还不肯放她进院。
“我找大小姐。”
“大小姐已经歇下了,你有什么事儿,明日再来吧。”
说着小桃便要将院门关上,莺儿一脸焦急。
“我真有急事,劳烦姐姐通报一下。”
“你是哪个院里伺候的?我平日怎没见过?”
“我…我…”
莺儿哪里敢说自己是在秦氏院里伺候的,一怕,自己若说了,这里更不允许自己进了,二怕,若暴露了身份,别有用心的人,拿着她去夫人面前邀功,那她可就死定了!
“连自己是哪个院里伺候的都说不明白,还指望我放你进来见大小姐?回去等着吧。”
“你!”
莺儿被如此对待,一时也有些恼,都是下人,何必如此?
通传一声,本不是什么费事的活儿,而且沈君茹也是个好相与的脾气,有时候,便是下人做错了点事,不碍事的情况下,她也通常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便罢了。
但谁也都知道,大小姐只是和善,并不是没脾气,若谁敢在她跟前撒野,她从来不会手软!
不管是府邸,还是宫里,下人间也是分等级的,惯会拜高踩低的!
莺儿瞧着自己也出来好一会儿了,再不回去只怕会惹人怀疑,再与她争执下去,对她也没好处!
当即便不再说话了,小桃冷哼一声,便将院门关上,莺儿无法,只得离开。
小桃一转身,便与迎面而来的冬梅撞了个正着。对着冬梅恭敬的福了福身。
“梅姐姐。”
“方才是什么人?你在这杵了半天,做什么呢?”
“啊…方才那也不知是哪个院里的丫头,这么晚了,非要见大小姐,奴婢问她是哪个院里的丫头,她支支吾吾的,也答不出来,奴婢便多留了个心眼,打发她走了。”
冬梅微微点了点头,本也没放在心上,走了两步,忽而又觉得有些不妥。
来找大小姐的,又是在入夜之后才来,连自己是哪个院的都不敢直说,难道,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与大小姐说?
“不对…”
当即她便快走两步,打开门,沿着小道追了上去。
果然,不一会儿就看到月色下,坐在竹林石头上摸着眼泪的莺儿。
冬梅微微一愣。
“你…你怎么在这里哭?方才可是你去找了大小姐?”
莺儿听到声音,连忙站了起来,面上有些微红,抬手用手背抹了抹眼角。
“我…是我…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诉大小姐,我…”
她只是觉得自己很没用,大小姐和大少爷帮过她,帮过她一家人,如今她也只是将自己知道的消息,早一步告诉大小姐,让大小姐能早有准备,却连门都进不去。
觉得自己实在太无用了。
冬梅连忙抽了帕子,上前两步,轻轻的拉下她的手,帕子在她眼角擦了擦,笑道。
“傻丫头,哭什么呢,走,我带你进去。”
“梅姐姐…”
冬梅笑的温柔,牵着莺儿的手便往回走。
那叫小桃的丫头似乎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低垂着脑袋站在门边等着,冬梅拉着莺儿经过时,瞪了她一眼。
下人间的拜高踩低,她一惯是知道的,只是大小姐早有命令,凌波院的人,绝不能做出这等仗势欺人的事来!
小桃受了冬梅冷瞪,不禁有些微微发抖,心里却不太是滋味。
说白了,她觉得自己可能错了,那是因为冬梅生气了,但她又觉得自己没做错,她将人拦在外面,那也是为了大小姐啊。
心里多少是有几分不福气的。
“等会再与你算账。”
冬梅说罢,便将莺儿带进了沈君茹的书房。
这会儿,她正在案前,提笔作画,画的是一些明年春季的一些绣品小样。
瞧着莺儿出现,不禁有些意外。
当然,莺儿的到来,代表着什么,她心里也是再明白不过的。
她搁下笔,一边绕过桌子,一边说道。
“外头冷吧,冬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