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亲?”
沈君茹一愣,面色绯红,双眸带着点点水润,看着凤珉。
两人此时的姿势还有些尴尬。
沈君茹有些不习惯,微微推了推他。
“你不会还要拒绝吧?”
“也不是…”
“这一波三折,本王是再等不了了,再等下去,还不知会出什么问题,君茹,你该知本王心思,如磐石绝无转移。”
“妾当如蒲苇…”
蒲苇韧如丝…
“只是,我孝期未过,当初便是以这缘由拒绝了皇后,如今太子已逝,皇后一蹶不振,但她终究还是皇后,我若是此刻便应允了你,无疑是在打皇后娘娘的脸。如今不管是沈府,还是你与我,局面与我们都不算有利,虽还没到举步维艰的地步,但也绝不宽裕。再者…阿钰与郡主的婚事刚定下,若无意外,最迟明年,阿钰过了孝期,便会参加明年的春闱科考,以他的学识,连夺三魁可能性虽不大,但考取个功名也不是难事,再不济,他好歹也是世家公子,在朝中谋个职也不是难事。到时候便该准备迎娶郡主过门了。”
乾国民风较为开放,女子和离或是丧偶改嫁都是可以的,甚至还有些鼓励改嫁一事,毕竟寻常人家,求娶一名女子并不容易。
虽一般人家也都是按着长幼顺序来嫁娶的,但也有例外的,并未被条框定死。
这是几代统治者累积下来的。
越是强大有势的国家,民风越是较为淳朴大度,这也是事实。
再者,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都是可以通融的。
民间还有**一说,便是若两户人家都各有儿女,便会将女儿互相换上一换,各自为他对方媳妇。
还有卖了女儿做了别家媳妇,再拿着这钱,给家里兄弟去娶旁人家的女儿。
这也都算是屡见不鲜的事了。
手指挑起她鬓脚的发丝,轻轻缠绕在指尖,凤珉叹息一声。
“你总是这般,要将后面的步子算的明明白白才肯放心。”
抽回自己的发丝,沈君茹红唇微扬,终于与他拉开了些距离,靠在池壁上,伸出细长的手臂给自己倒了杯梅子酒。
这一番折腾下来,她倒是饿了。
一口酒,一口点心,美哉!
而后交叠着双臂,撑着自己的下颚,眼波流转,笑道。
“没办法,生就了这副操心的命。我是家中长女,母亲不在,我不为家里操心些,难道还指望我那继母?郡主自小是在秦王殿下手心里呵护着长大的,不知后宅那些险恶腌趱手段,我应允过瑞亲王殿下,得将这后院清净了,才能托付给明珠郡主。”
凤珉颇为不满的哼了一声,一伸手臂,便又将人揽的近了几分,额头相触,鼻尖相贴,道。
“他惯会使唤人,连本王未来的王妃都使唤。”
“他可是你皇叔。”
“那又如何?本王这偌大的后宅,也需要有人来帮着操持打理,更需要一个女主人。”
“殿下若是需要,又岂差我一个?我想,那秋姑娘可愿意着呢。”
“呵…吃醋了?”
“没有。”
“还说没有?”
“她是伤患,我与她争什么风,吃什么醋?再者,当初她也是为了你才中了毒,导致面容尽毁…原本,该是多漂亮的一个姑娘啊。”
沈君茹叹息道。
瞧着秋瑞雪的五官眉眼,真真是个美人胚子,若不是脸上那些骇人的毒疮,又何须至此?
性格也生生被磨成了这般。
站在外人的角度来看,沈君茹确实是有些心疼的。
但…凤珉只有一个,她实在容不下他会因为愧疚而纳了一个侧妃。
她要的,喝止是一个名分。
而她分走的,也绝不是一个名分,不是半个人,而是这个人的心和感情!
“本王已经让段神医尽力医治,钱财不是问题。”
“你又不傻,你应当知道,她要的,不仅仅是这张脸,她要的是你。”
“是啊,本王又不傻,本王怎会因为愧疚而娶了她?这样,与她,与我,与你,都是一种伤害。”
“哼,算你想的明白。”
沈君茹喟叹一声,她有时候甚至觉得,凤珉大概是这天底下,最了解,也最信任她的人了吧。
很多事情,他相信她能做好,便放手让她一搏。
很多时候,甚至不需要她说的太明白,他便能明白她的意思。
他尊她重她,尊重她的所有选择和决定。
他敬她爱她,明明自己忍的辛苦,却不会强她所难。
这样一个,与心灵相契合的人,错过,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了。
“那么,你可是答应了本王?”
“什么?我答应你什么了?”
“不管,本王已经准备好一切,这次绝不会再错过,本王只是来通知你一声,至于婚期,本王可以等一等。”
大不了便像沈钰与明珠郡主那般,先将婚贴和对方的生辰八字互换一下,将这亲事定下,待来年,过了孝期,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再行嫁娶一事。
沈君茹还想再说些什么,凤珉却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