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被人捧在手心里疼宠的滋味,是这样的好。
两人离开之后,府里的热闹继续,前头闹腾着,后院却显得安静许多。
沈君茹走了小道回院。
经过花园时,听到两人窃窃私语的声儿。
“哎呀,你给我这个做什么?我不要。”
是冬梅的声音?
沈君茹微挑了柳眉,隐约只瞧到两个身影,挨靠在一处。
关峰是个老实敦厚的性子,冬梅一说“不要”便有些不知所措,磕磕绊绊的说道。
“这个、好看,适合你。”
摊开手心,掌心上放着一个珠花,不是多值钱的,却是他在集市上一眼瞧上的。
那时,他脑子里便想着,“若是冬梅戴上,一定好看。”
“我,我不要,我成日在小姐跟前伺候,戴这个不合适。”
“没、没关系的,你可以私下里,戴、戴给我看。”
“呵…你这呆子,我干嘛戴给你看呀。”
“因为、因为我喜欢。”
“喜欢?你…你这个人怎么、怎么这样。”
“不、不是,我是说,我喜欢这个珠花。”
“只是喜欢珠花?”
“也…也不是,我…都喜欢,都喜欢…”
隔着厚厚的竹子和花丛,沈君茹只听得两人的声音和语气,竟忍不住笑了。
前世,冬梅为了证明她的清白,撞柱而死,连死都维护着她,死的那般刚烈,那般倔强!
这一世,她再不可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未再多留,沈君茹便回了院落。
采薇采荷正在忙碌的收拾着。
沈君茹入了书房,翻找出冬梅自小入府时的卖身契,又找出一个小紫檀木的匣子,将卖身契放了进去,而后又塞了些银票、首饰、玉器等一应物件,最后,将自己手腕上套着的一个翡翠镯子褪下,小心翼翼的放在了紫檀木的小匣子里。
这些,都是她为冬梅准备的嫁妆。
她院里的这些个大小丫鬟啊,迟早都是要嫁出去的,她并不想拘着她们一辈子。
个个都会准备丰厚的嫁妆,将她们嫁出去。
正将匣子合上,冬梅的声音便在院里响起了,与采薇采荷几人说笑着,似乎在打趣她发间的珠花。
这丫头,就是嘴硬,嘴上说着不喜欢,心里却宝贝着呢。
隔着窗棱看出去,院子里隐隐约约可见着丫头们的身影。
一想到陪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小丫头,很快就要离开自己了,沈君茹这心里,既有些不舍,又有些高兴,高兴与她这一世,终于找到了人生的归途,终于,可以有一个不一样的结局了。
她面颊含着浅浅的笑意,帕子轻轻擦拭着匣子,而后轻唤了一声。
“冬梅。”
“唉。”
外头脆生生的应了一声,很快,冬梅便捧着托盘进了来。
“小姐,枣泥糕,放了些红糖,奴婢算了算,您的小日子要来了,早些预防着,省的到时候又疼的死去活来。”
“你唠叨的跟个小老太婆一样。”
沈君茹忍不住笑着打趣。
“哎呀小姐,奴婢这可是一心为您想,您还笑话奴婢。”
“我哪里是笑话你,我啊,是夸你呢。我身边的丫头,就数你心最细,最了解我,也跟着我最久,你说,要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了,我该去哪里再找一个与你一样心细体贴的?”
冬梅听着,微微一愣,放下托盘,转头瞧着沈君茹,面上有些哀伤“小姐,您不要奴婢了?”
“呵…哪能啊,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那您又说不在了,记又说要重找一个,奴婢…奴婢是哪里做错了,惹您不高兴了?”
说着,冬梅竟急红了眼圈,整个都快哭了出声。
沈君茹连忙安慰了人,将帕子递了去。
“哎哟,你这胡思乱想些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要赶你走了?”
“可是…可是你刚刚说…”
“好了,好了,今儿怎么回事,一个个都来与我哭鼻子,再哭都成花猫了,该哭的可就是我了。”
说着,沈君茹俏皮一笑,倒是让冬梅破涕为笑,捏着帕子擦了擦自己的鼻涕。
“只要小姐别赶我走就好,奴婢伺候小姐一辈子。”
“那可不行。”
“啊?小姐…”
“你得嫁人呢。”
冬梅先是一愣,而后整个涨红了脸儿,忸怩又支吾着说道。
“奴婢,奴婢才不要嫁人,奴婢就陪在小姐身边,伺候您一辈子。”
“好好好,这话我记下了,只是,就怕到时候有人等不及了,可是要找我算账的。”
沈君茹笑眯眯的说道,只瞧着冬梅红着张脸,“哎哟”好一阵。
沈君茹继续笑着打趣儿,说道。
“你发间那簪花真不错,以前没瞧见过,可是新买的?”
“哎呀,小姐…”
冬梅羞答答的将发间簪花拿了下来,红着小脸,跺了跺脚便要离开。
沈君茹却又将人唤了住。
“不急着走,冬梅,有些话,我要与你说说。”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