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眼珠儿一转,便道。
“你这孩子,尽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老爷正气头上呢,嘘…”
做了个嘘的手势,还假惺惺的给沈钰丢了个眼色,似乎在示意现在不是提沈君茹的好时候。
她时时刻刻都在想着怎么挑拨了沈琼与沈君茹和沈钰之间的父子关系。
倒还真是符合一个尽职尽着的后娘人设。
她这样做,对她自然有大大的好处。
且不说,对皇后娘娘的吩咐尽了职责,便是对她自己,也是极有好处的!如今她跟沈琼虽还没有孩子,但那也只是迟早的事,她也必须要有一个!将来能够继承这沈家家业的孩子!
沈钰撇了唇,却是看向沈琼“父亲,阿姐她…”
“我记得你曾受过那个赵润之赵大人的指导,这些日子也一直跟着他身后学习,可有收获?”
果然,一提沈君茹,沈琼便故意岔开话题,显然是不想就沈君茹而多讨论。
这个老别扭。
“儿子一路跟着赵大人学习,收益良多,无法言表,赵大人乃是人中龙杰,智勇双全,乃百姓之福,大乾朝廷之福。”
可见,沈钰对赵润之的评价是很高的。
微微点头,沈尚书这便抬了头,说道。
“你拿上为父的拜帖,去请赵大人过府吃茶。”
“啊?父亲您这是…”
这是什么意思?
沈琼却只是哼了一声,瞪道“还不去。”
“这就去?”
这么急的么?
沈琼丢了一个帖子过来,竟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的,还是沈琼亲笔所书,邀赵润之赵大人过府吃茶。
赵润之算沈琼半个门生,当初的荐信还是沈君茹求了沈琼写的呢,如今只算是老师找学生过府吃和茶,算不上是结党营私。
沈钰去的快,回的也快,不过一炷香,便将赵润之请了来。
主要也是赵润之配合。
往沈府跑,哪能慢了?
将人引向后花园的八角凉亭里,凉亭建在荷池上,长长的过廊连着池中的凉亭,四周皆是盛开的荷花和莲叶,荷塘里还养了许多鲤鱼,偶尔坐在凉亭里撒一把鱼食,看着那些个鱼儿争抢食物而游成一团,也能打发了半日时光。
凉亭里一切已经备妥。
沈琼双手背负在身后,傲然挺立在凉亭之中,微微抬头,看着那将要落下去的夕阳余晖。
赵润之三两步上前,拱手作揖,恭敬的唤了一声“下官见过尚书令大人。”
沈琼应声转过身来,看向赵润之。
“这里没有旁人,无须多礼,你唤我一声世伯,我唤你贤侄便罢了。”
如此一来,便将两人之间的关系给拉近了。
沈琼可不是对所有人都这般随和亲近的。
他在朝堂中沉浮多年,一双眼看透不少人,这个赵润之,是个好苗子,可造之材,只要不出差错,将来必定能够位极人臣!甚至比他还能够走的更远更稳一些!
他很看好!
“赵大人客气了,下官备感受宠若惊。”
“都说了,不必拘束,坐吧。今日邀贤侄过府一叙,主要也是为了感谢你这些日子对犬子的教导和照料,我能感受到,这一趟走下来,阿钰成熟许多,也规矩了很多,这都是贤侄你的功劳啊。”
沈尚书一上来便是先夸赞一番,表达出自己对赵润之的感谢,这便又将两人之间的关系更拉近一步。
那立在一侧的沈钰倒有几分不好意思,微微挠了挠耳朵,这是连带他都夸赞了两句。
要知道,平日想得自己老爹夸赞一句可不容易。
吝啬的很!
记 由此也可见,沈尚书对赵润之的满意程度!
互相恭维几句,便各自围着石桌而坐。
伺候的丫鬟为赵润之上了茶。
沈琼先是天南海北的扯了一通,只是关于赵润之此行如何,却是只字未提,其一,他今日邀赵润之来,本就不是为了公事,再者,妄议朝堂之事,被有心人抓了把柄去少不得弹劾针对二人。
他是老臣,根基深厚,便罢了,而赵润之却是新起之秀,走的有些太快,太稳,不免便会招来一些人的妒忌和针对,可不能被抓了把柄。
寒暄一阵,沈琼这才说到重点。
放下手中茶盏,轻咳两声,道。
“贤侄啊,你家中…只还有一个姑母?”
“是,自幼父母双亡,与姑母相依为命。”
赵润之忙也跟着放下茶盏,恭敬回道。
沈琼微微点头,捋了捋胡子,心中有些为他可惜,也不禁想着,如此也好,茹姐儿嫁过去,不会受公婆的气儿。
看这赵润之的人品也不会欺负了茹姐儿去。
又道。
“你今年年岁几何?可有婚配?”
“啊…呵…”
赵润之先是一愣,而后竟忍不住轻笑出声,微微摇头“在下…旧历三十六年末生,今年冬便及冠了。”
旧历三十六年末?那不是…先帝在位最后一年,如今圣上登基刚已满二十年。
赵润之入冬便有二十了。
唔,是比茹姐儿大了几岁,不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