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昨儿半夜就发起了高热?怎的也没人来通报?这些个都是吃饭的闲人么!”
沈尚书一听,那心儿便吊了起来,怎么说也是自家的孩子,他总也是心疼的。
“什么去晦气!尽是胡扯!这二丫头再不好好管教管教,那日后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瞧瞧这做的都是什么事儿!”
沈尚书恼怒极了,平日里的一些小打小闹便也罢了,如今这也太过分了!
沈诗思很适时的挤了两滴泪出来,说道。
“阿姐平日里待我们姐妹都很好,这次的事儿,其中必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那你四妹妹落了的胎还能是假的?”
“女儿听说,是四姐姐买通了太医,自导自演出了这么出戏,爹爹,阿姐是真的冤枉。”
沈尚书咬了咬牙,心中微有些动摇,眼瞧着沈诗思哭成了个泪人,拎着裙摆就在沈尚书的面前跪了下去。
这哭里,三分假意,七分真情。
沈君茹半夜里发起高热也是真的,太医院的粱太医去揭发了也是真的,这些沈尚书略略一查一问便能知晓。
“爹爹,求您,快快让人将阿姐和阿钰放出来吧,阿姐的身子必是撑不住了的。不管阿姐犯了多大的错,女儿想,受了这一.夜的罚,他们也应该也知道错了。”
沈尚书一甩袖子,嘴犟道。
“罢了,去叫人放他们出来吧,还有,去请郎中来瞧瞧,可别落下什么隐疾。”
“唉,唉,女儿这就去,这就去…多谢爹爹仁慈,多谢爹爹…”
沈诗思一听,高兴坏了,连忙对着沈尚书一阵磕头,喜极而泣,提了裙摆便匆匆奔了出去。
瞧着沈诗思飞奔而去的身影,沈尚书心中一阵慰籍。
一家人,最重要的便是和和睦睦,同心协力,这姐弟三人,若是能齐心齐力,心里都是互有对方的,那便是极好的事了。
二房,幽若轩里,沈奕恬正捧着一碗血燕细细的品着,心里正嘚瑟着昨儿淋了沈君茹的事儿呢。
“哼,那个小贱人也有今天,当日她害我,让我与宣郎的事被父亲知晓,硬生生的给我落了胎,又送去庄子上受难数月!若不是阿娘心疼我,我此刻怕是早就被作践死了。”
沈奕恬双眸愤愤,几乎能喷出火来!
时至今日,她因没能保下腹中孩儿,宣郎想要的布防图也未能拿到,她都无颜去见宣郎。
起先是被送到了庄子上去,她没机会去寻。如今回了京城已多日,沈二叔虽不说,但暗地里也派人看着呢。
她的那些个丑事若是宣扬出去,且不说自己没法做人了,连带着沈家的姑娘都得遭殃,日后还有谁敢上门议亲?
便是如今已经入了东宫的沈侧妃,唔…不,现在是沈才人,那都得是受人白眼的。
沈香凝本就不得皇后的青睐,若不是看在沈府的面上,她哪里能在东宫占据一席之地,如今被圣上亲贬了才人,又没了子嗣傍生,在那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深宫庭院里,哪里还能站得住脚?
只是那皇宫不比别家,姑娘受了委屈,还能回来哭诉哭诉,再不济,娘家也能出面做做主儿。
但那皇家,且不说沈家无法出头做主,便是沈香凝如今跟沈家这薄冰一般的关系,再说,那皇宫,又岂是想出就出的来的?
沈香凝是一味的觉得自己是攀了高枝,全然没想到日后的苦楚。
再说沈奕恬这边,心里是将沈君茹恨透了的,巴不得她快快死了才好呢!
“奴婢听说,昨儿夜里大小姐便发起了高热,大少爷叫了半宿的人,都没人搭理他,更没人去请郎中呢。”
“哼,那也是她活该!对了,我叫你去寻宣郎,你可去了?”
先前沈奕恬身边的贴身丫头,因着那事都给活活的仗毙了,这丫头还是沈二夫人挑选送来使唤的。
沈奕恬想着,这些日子,风头也该过去了,总该与宣郎见见面儿。
孩子是没了,但若他肯出面向父亲提亲,她便是拼着命不要也要与他一道的,待日后成了亲,她便是将军夫人,想要个孩子,那便是迟早的事儿。
小丫头还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儿,心里不免有些慌乱,支吾着说道。
“奴、奴婢去宣大将军府周围转悠了好几圈,就是进不得大将军的身啊。”
“蠢货!”
沈奕恬冷哼一声,将瓷碗往小桌上重重一放,转了转眼珠子,想到了什么,便从手腕上褪下了一个翠玉镯子,说道。
“你拿着这个,再去一趟,若是见不着将军,便叫门房将这东西交给将军,他一看便知。”
小丫头犹豫的摇了摇唇.瓣,显然还是有些胆怯的。
这二小姐还不知道收心儿,上次已经闯下了弥天大祸,二老爷和夫人那是废了多大的劲儿才将事情给瞒了下来。
都过了这么久了,想着风头也该过去了,这事儿便也能揭过不提,可偏偏二小姐这心思还不绝了。
那日小桃姐姐们被打死的惨状还就在她的眼前呢,她真的不想成为下一个被打死的人啊!
“怎么了?还不去?”
“奴婢…奴婢这就去…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