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辩?沈尚书此刻倒是想让她狡辩几句!
可偏偏她虽是跪着,似是屈服的,但那骨子里透露出的傲气和不屈,沈尚书不会看不出。
说白了,她就是心里不服气!
他深吸口气,压下自己的脾气,让声音尽量缓和,说道。
“你云姨娘的事,为父权当不知,终究是她们母子欠了你们的,但凝儿已入了东宫,便是皇家中人,你怎可故技重施啊!”
云姨娘的事?
沈君茹怔愣一下,瞬间便明白沈尚书所指的是什么事,只是未曾想到,沈尚书原来是知道了的,只是不知,他是何时知晓的,为何之前又从未提过。
沈君茹一时无言,微垂着眼眸,抿着唇.瓣。
“好!如此,你还是不愿认错?”
“父亲既知晓了,那便该知女儿的脾性,人不犯我,我又何尝主动去招惹过别人。”
“可那是你亲妹妹!那…那肚腹中的孩儿也是无辜的。”
“父亲此时想着妹妹,可若四妹妹肚腹中的孩儿真是女儿害没了的,那您可曾想过,女儿如今又会是什么下场?”
“你,你怎可如此狡辩!”
沈尚书被沈君茹这一番伶牙俐齿说的竟有些回不上话来,一阵气闷,指着沈君茹的手指都微微有些颤抖。
似乎有些觉得她说的是对的,可又觉着她不应该这般死不悔改!
她们本是同根,如今便算是入了不同的门,但终也不该手足相残啊!
沈香凝如今贵为太子宠妃,他是教训不到了。
但这沈君茹,他还是能管一管的!
随即,沈尚书说不过她,便干脆不与她多言了,抬手对着一旁的老管家说道。
“去,拿家法来。”
家法?那东西可许久都未曾用在沈君茹的身上了。
前世自出嫁之后,便再未“享受”过,在此之前,因着沈香凝和云姨娘的关系,她可没少吃藤条。
微微咬了咬牙,沈君茹挺直着背脊,一声不吭。
这一来,便叫沈尚书更是气恼了!
“老爷,这…大小姐也大了,这样不好吧。”
“我叫你去,你便去!怎么?我还使唤不了你了不成!”
老管家一脸为难,犹豫着左右看了看,又对着沈君茹说道。
“哎哟,我的大小姐,您便向老爷服个软儿,这事便也过去了。老爷在四小姐那吃了闭门羹,心里不舒坦着呢,您给他一个台阶,便也就下了。”
服软?那岂不是要让她认错?
便是在皇帝面前,她都不肯认错,更何况是对着沈尚书呢。
沈君茹咬着牙板儿,却偏偏死犟着不吭声。
沈尚书本见着老管家去劝说了,以为沈君茹总能识相些,顺着坡儿便就下了去,谁知这丫头的性子竟如此犟!
顿时便恼怒的很!
冷哼一声,道。
“还不速去将家法拿了来。”
“老爷,小姐这才吃了几天苦,哪里经得起啊,您…您便饶了她吧。”
“做错了就是要罚,哪怕别人不知道真假,但你自己心里总归清楚,你能骗的了所有人,能欺瞒的了旁人,但你欺瞒不了自己!”
她认同沈尚书的这句话,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包括她自己。
“好,你不去,那我亲自去拿,只是到时候,旁人莫要求情!”
沈尚书言下之意,若叫他亲自去拿了家法来,那下手可不会轻!倒时候,谁求情都没用!
老管家跟着沈尚书多年,他话里话外的意思,几乎是明明白白,随即不敢再耽搁,忙去请了家法来。
一根颇有了些年岁的藤条。
还是从老太太那辈儿传下来的,这藤条打过沈尚书,也打过沈二叔,而挨最多打的,便是倔强的沈君茹了。
嘴上犟,那皮肉便得吃些苦儿。
沈尚书接过藤条,看着那跪在面前的沈君茹,微微动了动手指,有些犹豫,似还在等着她开口求饶。
然而直到这一刻,沈君茹都倔强的不发一言。
沈尚书恼怒之极,扬手便狠狠的给了她一藤条。
“啪!”的一声,抽在了她的背脊上。
“唔…”沈君茹吃痛,却只是闷哼一声,身板依旧笔直,纹丝不动。
那一藤条下去,可是用足了劲儿,饶是沈君茹着了厚厚的棉衣,还是疼麻的很,棉衣之下,怕是已经起了血条儿。
见状,沈尚书依旧恼怒,扬手便又给了一藤条,一边还低喝道。
“我问你,你可知错?”
“女儿未做错。”
“犟!你还犟!”
若她当时不动,如今遭殃的便是明珠郡主,有些痛,对明珠郡主来说虽只是皮肉之痛,但对她来说却是伤筋动骨,因着她们的身份有别。
但饶是如此,沈君茹也不愿明珠郡主替自己受过。
那沈香凝的目标本就是她!
她之过,何需旁人来担!
“那是你四妹妹,身体里流着同样的血脉,便是我死了,你们也是至亲之人!手足姐妹,怎可相残?你莫不是忘了,当初是如何应下我的?若非将她推出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