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低垂着脑袋,说道。
“是奴婢多话了。”
“我知你的心思,且看她以后的表现吧。”
不同的环境总是会造就不同的人生和性格,沈君茹不知道她这一世的插手改变夏荷花的人生到底是对还是错,可她对自己有恩,她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她想,她既已经插了手,那便应该担负起引导她的责任。
“那要不要奴婢去敲打敲打她?”
沈君茹略有些沉默,机会只有一次,她不可能无底线的一直包容下去,好一会儿才说道。
“过了这阵儿再说吧。”
“奴婢明白了。”
只希望她不要辜负了大小姐的信任和厚望才好。
……
沈君茹送了大礼给明珠郡主,郡主又是最讲义气的性子,自然是要给她准备回礼的。
这不,晚上的梨园就是专门为沈君茹办的场子。
大手笔的将梨园上下都给包了,还叫了如今城里最有名气的旦角儿澜生公子登台唱了一曲儿。
小丫头们都喜欢听曲儿,但沈君茹总不能一个个的都给带了去。
上次冬梅都抱怨过了沈君茹出门都不带着她,觉得自己现在是失宠了,虽安抚了几句,但小丫头心里可还不高兴着呢。
这回儿,明显想跟着一块儿去,却偏偏要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
“奴婢就不随小姐去了,府里内外可不少事,有的忙呢。”
说着,手里还捏着帕子在柜子上摆着的花瓶上擦了擦,真像那么回事似得。
沈君茹抿唇轻笑,装出松了口气的样子,说道。
“难为你这么识大体,我正愁要带谁去呢,我知道你们都喜欢听曲儿,更何况今儿晚上还有澜生公子唱一曲儿。但府里也不能不留人不是,我知你对我最是贴心。”
冬梅张了张口,一张小脸憋的通红,酸的话也说不出口了,便干脆使劲的擦着那根本不染纤尘的瓷瓶。
她哪里知道沈君茹根本就是故意逗她的,瞧她憋的脸都红了,只觉有趣的不行。
“好了,好了,再擦那瓷釉都要给你擦掉了。”
“小姐……”
“得了,逗你呢,晚上你与我一块儿去。”
“可是,可是你方才不是说……”
“怎么?是不是我逗不得你了?”
“没,没没没,逗得,逗得,奴婢哪里有生小姐的气啊,奴婢只是懂事儿。”
冬梅嬉笑一声,那弯弯的眉眼因为兴奋而弯成了月牙儿。
今儿晚上,梨园来的可都是富家千金贵女,都是瞧着明珠郡主的面子来的。
这明珠郡主啊,可是瑞亲王的掌上明珠,只此一个嫡女,瑞亲王是个痴情的人,此生只钟情一女,便是他早早亡逝的夫人,而后便再未续弦更未纳妾,也许正是因为没有嫡子能承袭他的爵位,圣上虽几次三番的劝他为了香火而续弦纳妾都被拒了,也不恼,反而待他越发亲厚。
待明珠郡主更是视如己出。
而明珠郡主不喜与那些贵女们多走动,故而让想巴结她的那些贵女千金们都没机会,今儿可算是将机会摆在她们面前,一个个的能不抓紧么?
更重要的是,早就传出了风儿,就连太子妃江氏和乐善县主沈家大小姐都一块儿来呢。
要说这沈家大小姐,可也是京中有名儿的人物,前十多年吧,名声都不怎么样,又是跋扈,又是嚣张,又是欺负庶妹,争强好胜的,总之都不是什么好话儿,但今年来,尤其是在沈夫人薨了之后,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样,更因为赈济灾民一事而被圣上封为了乐善县主。
原本谁不知道,皇后娘娘看上了沈家的名声,想抬了沈大小姐做太子妃,说白了,就是想娶了沈家的势力又加上那时候沈君茹的性子是个欺软怕硬的,极好拿捏。可偏偏沈大小姐以“热孝”之名给拒了,大家都以为她要凉了,没想到,人家这摇身一变,倒成了圣上眼中的红人。
整个盛京城,乃至整个大乾,最最不能得罪的,可不就是当今圣上?
如此一来,便是皇后娘娘也得给三分薄面吧。
梨园前巷子烛火摇曳,灯笼高挂,隐约传来“咿咿呀呀”的吟唱声,吊嗓声,夹杂着姑娘们嬉闹的声音,好不热闹。
远远的,便见着明珠郡主裹着一袭红裘,领口儿围着一圈的白狐狸毛,显得脸蛋越加粉.嫩,梳了小女儿家常梳着的双环髻,各点缀了蝴蝶振翅簪,缀着两根丝带,既俏皮又可爱。
远远的在那踮着脚儿翘首以盼,见着沈君茹带着冬梅和映星缓步而来,随即便展露了笑颜,连忙跑了过来。
“君茹姐姐,你可算来了,等你许久啦。”
她一下子便蹦跶到了沈君茹的面前,小脸上满是笑意,眉眼弯弯,亲昵的挽着沈君茹的手臂。
沈君裹着的是一件白色狐裘,手上拢着一个冬梅缝制的对通的手套儿,手里还握着一个小汤婆子,这一路走了过来,身上暖和的很。
伸手在明珠略有些冰凉的脸颊上轻轻摸了摸,说道。
“外面凉,怎不进去等?”
“今晚儿你可才是主角呢,等着你来了才叫澜生公子上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