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说什么时候走?”
“唔…我估摸着,应该会过了年吧。”
沈钰说道,那双眸里是掩不住的羡慕,他什么时候才能出去闯一闯。
“盐都…漕运…越是肥沃的地方,越是容易腐败。”
沈君茹低声说道。
“赵先生有的是能耐,一定会逢凶化吉。”
在这个时候,离开京城的纷争也是好的,况且,她依稀记得,赵润之确实是在盐都做出成绩来的。
她转眸撇向沈钰,沉思片刻,便道。
“阿钰,过了年,你便又长一岁了,可想出去见见世面?”
“阿姐?你的意思是…”
沈钰面上一阵欣喜,掩不住的激动神色,那双黑黝黝的小狗眼闪闪发亮,就等着沈君茹接下来的话呢。
“不管是盐都那的上下官员还是漕运的那些人,都不是好对付的,赵先生必然需要帮手,而你…也需要历练。”
“阿姐你说的可是真的?你…你让我去?”
“怎么?你不愿意?”
沈钰哪里是不愿意,只是太惊讶了。
他高兴的都不知道该如何表达了,咧嘴嘿嘿一笑。
“愿意,我愿意,只是…只是怕先生嫌我累赘。”
沈钰颇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担心自己会成为赵润之的负累,毕竟他还有很多不足。
但也正是因为这些不足,他才更需要历练。
沈君茹轻笑一声,说道。
“那你就努力不要成为他的累赘,而是他的帮手。冬梅…”
“奴婢在。”
“你去准备些礼物,赵先生高中状元,我都还未好生恭贺,如今年关将至,权当是拜个早年了,阿钰,你后天随我一块儿去。”
“唉,得,那我也去准备准备。”
沈钰笑的眼睛都眯成了条缝儿,应了一声便跑了出去。
雪落成泥,寒香如故。
沈诗思裹着一个绛红绣白梅披风踏雪而来,脖颈口还有一圈儿毛,衬着巴掌大的小脸,甚是可爱。
纤纤玉手,挑起帘子,瞬间暖意席面儿来,采薇采荷连忙上前,一人接过她的披风,一人连忙替她掸走肩上落雪,一边说道。
“哎呀三小姐,这么大的雪,怎的不撑把伞儿。”
“左右不过几步远,着急便赶过来了,阿姐,二叔二婶还有二姐过来了,正在阿爹的院子里,说是…说是…”
沈诗思微咬红.唇,面有几分纠结。
此刻,沈君茹正一手执着账本,一手拨弄着算盘,瞧着沈诗思进来,抬头应道。
“怎么了?”
“还是先前分家的事…总之,你快去看看吧。”
“这事已成定局,都在长辈们面前见证过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是啊,可是当初阿爹并不在,二婶便说,你还小,又没长辈在,便做不得数。”
“呵…”
沈君茹动作微顿,而后一声轻笑溢出唇.瓣,好一个做不得数。
“他们想闹,便让他们闹去,阿爹还没糊涂,既然烦不到你我,便不去搀和。”
“可…可万一爹爹经不住磨,同意不分家了呢?”
“这摔了的碗,哪里还有沾的起来的?尤其是二婶,如今自己当家做主了,得意的很,可不会再想屈居人下,想和?那也可以,阿钰未娶妻一日,那我便执府中馈一日,待阿钰娶了妻,那府内大小事宜,迟早会交给阿钰的妻子,那才是日后沈府的当家主母。这样的道理,二婶不会不懂。”
“那…那他们又得不到好,为何又反悔了呀…”
沈诗思怎么也想不明白,同意分家的是他们,这都隔了这么久了,又来要求不分家,真当她们是软柿子?说捏就捏?那软柿子也能糊她一手!
沈君茹笑着放下了手中的账本,说道。
“无利不起早,商人也不会做不赚钱的生意,他们哪里是想要不分家?不过是想从我们这再讨些好去。”
“阿姐,你的意思是…”
“先前一直都相安无事,偏这沈奕恬一回来便如此,看来,这个沈奕恬…呵。”
“你是说,这是二姐的主意?”
“且不管是不是,他们都别想从我们这得到半分好去。”
她说过,她不想惹事,但也不怕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原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大不了就再回到原点,总没什么损失!
她不怕跟他们玩命儿!
“不行,我还是去盯着,爹爹这个人最是容易心软,万一被他们软磨硬泡的答应了那就不好了。”
说着,沈诗思连忙又接过丫头手里的披风裹上,就是个操心的命儿。
沈君茹知道劝不住她,轻笑着摇了摇头,叫道。
“采薇,给三小姐拿把伞,可莫要冻着了。”
“不用了,我走的快些,湿不了。”
“去吧。”
采薇应了一声,终究还是拿着油纸伞跟了上去。
帘子一挑一落间,带起丝丝冷意,叫沈君茹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这铺子里最近的账目…”
“小姐,是有什么问题么?”
如今铺子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