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胆子、可真大!看来是我太纵容她了,叫她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沈君茹心中盛着泼天.怒意!千防万防,竟差点又毁在了自己心软上!差一点,她就领着沈家再一次堕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她有些头疼的捂着脑袋,手里狠狠拽着那封边防图!
吃里扒外的东西!
自己要死,竟还要拖累别人!
这也怪她,她没怀疑过沈奕恬,也许也因为自己前世间接造成她悲剧的结果而感觉些许愧疚,但如今看来,她的悲剧,十有八.九也是她自己作的!
她可没逼着沈奕恬去跟宣广奕私通,甚至是怀有逆子,更没有教唆她去偷这边防图!
京城布防必须严谨,有一明一暗两条线,沈二叔手里这握着的,便是最重要的暗中布防!而明线布防,则是在宣广奕的手中!
也许,他接近沈奕恬的目的,便是冲着此去的!
宣广奕啊宣广奕,这个狼子野心的家伙。为了这份布防图,竟自己连美色都牺牲上了!
“沈姑娘,你还好么?”
沈君茹捏着额角,心里一阵憋闷。
那种被背叛、被出卖的感觉再一次袭上心头,无形之中,像是有一只大手在桎梏着她的脖子,叫她难受极了。
“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是这些日子以来太过顺遂,让我忘了潜藏的威胁了,是我太掉以轻心,才让她得了可乘之机,今日我若是一时糊涂,那沈府很有可能便会堕入万劫不复的地步。”
“啊?这、这么严重?”
冬梅愕然的瞪大双眸,一脸的不敢相信。
而赵润之在看到那份布防图的时候,便大概猜到了一些,当然,他并不知道这是出自沈奕恬的手笔。
“若沈姑娘信的过我,此事,交给我。”
沈君茹茫然的看了赵润之一眼,问道。
“你、你有何办法?”
“对方要的是布防图,一计不成,必然会再施第二计,防不胜防。”
“赵大哥的意思是?”
“他要布防图,便给他一个就是了。”
“啊?这、大小姐方才不还说,若这布防图没了,会后患无穷的!”
冬梅连连摇头,这是疯了么?明知山有虎还偏向虎山行?
沈君茹却领会了赵润之的意思。
真的,自然不能给,那么必然就只能给一个假的了!
“我知道了,那就劳烦赵大哥了,只是,信笺上蜜蜡的章并不好弄…”
赵润之看了看蜜蜡上戳着的章印,好在方才冬梅撕开信笺时并没将它扯破,笑道。
“我有一个雕刻印章的朋友,这个倒也不难,这布防图,我现在就画一个,沈姑娘这份布防图可否先借我?”
沈君茹二话不说,爽快的将布防图递了出去。
赵润之却说道。
“沈姑娘真是爽快,你就不怕我会将这些布防图都记在脑子里,对沈府不利么?”
“你不会,我相信你。”
沈府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害沈府?
再者,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确实是信任赵润之的人品的。
一个简单的“相信”二字,叫赵润之心头微微一暖,面上还是那一副和煦浅笑的样子,说道。
“那么,我必然不能辜负了沈姑娘的厚望。”
“劳烦赵大哥了。”
“与我不必客气。”
说着,赵润之便又走到了那张小桌前,拿过了新的宣纸,对比着布防图,一笔一划的仔细勾勒,除了所对应的布防点之外,其余竟与原图一般无二,甚至还细心的将纸张做旧了一些,瞧着就像是一份真正的布防图!
这前后只用了不足一个时辰的功夫!
她再一次见识到赵润之的才能,不禁感叹出声。
“赵大哥真是厉害,足以以假乱真。”
赵润之放下毛笔,微微笑了笑。
“足以乱真,但还是假的。假的布防图是有了,只是这印章至少得等到明天。”
接过布防图,沈君茹却有些犹豫了,她说出自己的担忧,道。
“宣广奕是何等聪慧之人,我是担心,这东西交出去反而会适得其反。”
“可是,刚才赵先生不是也说了,那宣大将军一计不成,必然会再生计策,咱们啊,能瞒得一时是一时,等老爷回来了再商量对策不就是了,再说,那宣大将军再厉害,难道还能明着抢不成?”
“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将真的布防图塞入袖中。
“沈姑娘,你准备如何处理这份布防图?”
“布防图丢失不是小事,也该给我那糊涂二叔,一个警醒了。”
言下之意,她会将布防图还给他,但并不是现在。
在此之前,她要做的是按兵不动,不能打草惊蛇。
宣广奕拿到布防图,又在布防还未做调整之前,应该会有所动作,只是她暂时还摸不准,这宣大将军是冲着她们沈家来的,还是…意在整个大乾?
“其实沈姑娘不必忧心。”
忽然,赵润之说道。是啊,她怎么忘了,赵润之在整事上敏锐,颇有手腕。
他附耳在沈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