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之上。 沈奕恬一上了船,便迫不及待的奔向了宣广奕的怀抱。 她实在太思念他了。 “宣郎…我终于见到你了…” 宣广奕抱着人,双眸微微闪过一抹锐光,低声说道。 “我亦思念你,我说过,待我功成,便娶你过府。” “可是我现在的状况,怕是等不及了。” 沈奕恬面上浮起一抹红润,抚着自己的小腹,抓了宣广奕的手,缓缓搁在自己的肚腹之上。 “这是我们的孩儿…宣郎,月份大了,我便是如何也瞒不住的。你去求了爹爹,娶了我吧…” 否则,未婚先孕,不管是为了沈家的名声,还是为了父亲的那张脸,这个逆子,都是留不得的! 也许,连她自己都会受到极大的惩罚! 她这些日子,日日做噩梦,回回都被惊醒,她觉得自己实在要熬不下去了! 沈奕恬想到自己这些日子的提心吊胆便红了眼圈,软着声音说道。 “我不懂你们政见上的不合,我只想做你的妻子,为你相夫教子,宣郎…我快要熬不住了…” “乖,再等一会…我必会向你父亲求娶你,只是…我与你父亲政见不合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你也知道,老丈人对女婿总是挑剔的,我也想讨好他老人家,所以我需要知道他的喜好和近日动向,方便讨他欢心,你说是吧。” 沈奕恬一听他竟愿为了自己屈尊降贵的去讨父亲的欢心,脑袋埋在他的胸膛之上,连连点头,说道。 “你说的对…” “城内布防图似乎也在沈大人的手里…” 你家主子闲的无聊,她又不是吃饱了撑的,要陪他玩文字游戏。叫人驾车回了府,沈君茹处理了一些府内挤压的事物便早早歇下了。 翌日一早,沈奕恬便来她的院子里等着了,着了一袭玫红色长裙,显得格外喜庆,脸上也扫了妆,面上更是遮不住的喜悦。 见着沈君茹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长姐…” 沈君茹左右瞧了她一番,她并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否正确,但,若她与宣广奕真的有情,她便帮她一把也无妨。 感情这种东西,在他们之间实在太过稀少和难得。前世种种历历在目,她有时候深怕一觉醒来又回到了那些个冰冷的时光。 千金易得,真情难求。 她自己是不信了,但是旁人,她是无法也不会劝阻的。 “早膳可用了?” “一早就用了,长姐,我们何时出发?” “莫急,静待时机。” 自那日乌龙之后,她几乎被母亲禁足,实在难得出府,也难与宣广奕相见,这一次,她终于能见到久违的情郎,诉说一腔柔情,能不激动么。 沈君茹不急不缓的用了早膳,又将一些安排妥当了,待人来回禀车马已经备妥,这才出了府。 也许是日头让热的原因,湖面上只零散着飘着几艘船,沈君茹望着那炙热的湖面,悠悠叹息了一声,乘着小船,由一戴着蓑衣的船夫摇晃着桨,靠近了湖中心飘荡着的一艘大船。 “两位小姐,到了。” 不用沈君茹开口,沈奕恬便迫不及待的站了起来,由贴身丫鬟扶着上了船,沈君茹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还是别上去了的好。 “送我回去吧,晚些时候再来接人。” 船夫也不多问,又摇晃着桨将沈君茹送到了岸边。 岸边马车上候着映星和冬梅两个丫头,见着沈君茹,连忙撩了帘子让人进了来。 “小姐,日头热,咱们总不能一直在这等着吧?” “去那边的宝月楼。” 宝月楼依湖而建,足足有九层之高,推开窗便能将湖面景色一览无余,是文人骚客们最爱逛的地方。 沈君茹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与人高谈论阔的林良源。他似乎喝了不少酒,左手握着一支狼嚎,在宣纸上歪歪扭扭的写了一首小诗。 看来,他的右手是真的废了! 沈钰下手可真狠! 她太了解林良源了,有仇必报,是他一贯的宗旨,为了报仇,他甚至可以忍耐压抑自己,这样的人,无疑是危险的。 她有时候也会问自己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这样一个人心计深沉,睚眦必报的人呢。 站在楼梯拐角处看了一会,林良源并没有发现她。虽然他的一手小字因为太过歪扭而被人嘲笑,他却半丝不恼,反而继续写的起劲。 他们都不知道,他用惯了右手,突然用左手习字已是多么的不易,能写到今天这个样子,背地里又付出了多少! 没关系,一次不行,他写两次,写三次,写百次,写万次! 终有一天,他会站在万人之巅上,将那些曾经践踏他,鄙视他的人,全部都踩在脚下! 忍辱才能负重! “走吧。” 沈君茹不再看下去,而是带了人上了楼上雅间,推开窗子,远远的看着湖面。 “大小姐,你说咱们这样帮二小姐,真的好么?” “是福是祸都是她自己求来的,我也说过,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待如何,便看他们自己选择了。” 点了一壶西湖龙井和一些糕点,沈君茹一手撑着下颚,一手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脑子里却忽然闪过凤珉写在宣纸上的清秀小字。 勿念…呵…她才不会念及他呢! 想必李修也将这几日京中发生的难民事件与他说了。 这次她也算是因祸得福,得了县主的封号,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正出神着,茶水糕点便上了来,沈君茹放才端了茶杯轻押了一口,忽然映星叫唤了一声。 “大小姐,你看…” 声音之慌张,似乎发现了什么。沈君茹连忙顺着她指的视线看去,只见一艘小船摇摇晃晃的靠近了宣广奕和沈奕恬所在的那艘大船。 这都在湖面上了,还能有人来! 因离的较远,沈君茹并看不清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