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有事不妨直说。” 她并不想跟白篱多绕,两次接触下来,这人给她的感觉就只有两个字,“轻浮”,不管他有什么特别之处能叫宣广奕看上并重用,那都跟与她无关。如果可以,她并不想跟宣广奕那边的人扯上关系,能避则避! 白篱碰了一鼻子灰,嘀咕了一句“不解风情”,他也就嘴上沾沾便宜,还能怎么着? 抽出用蜜蜡封着的小竹筒,递给沈君茹,说道。 “喏,我们家主子拖我交给姑娘的。” 果然,还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将竹筒收入袖中暗袋,心念微转,计上心头。 哼,你们利用她做传递书信之事,硬是将她拉入了这场事非中,那么她何不也利用白篱一番,正好“坐实”了“私会”一事。 如此想着,沈君茹微勾红.唇,伸手翻开一个印红梅瓷杯,倒了一杯清茶,说道。 “若白先生不急着离开的话,便尝一尝我泡的茶如何。” “哟,沈姑娘突然转性了,倒叫我有些不适应。” 白篱“啧啧”两声,虽如此说着,但还是撩了袍子在椅子上坐了下去。 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香瞬间便在齿唇间弥漫开来,白篱“唔…”了一声,而后又砸了砸嘴,才夸赞道。 “好茶,看来沈姑娘也是个爱茶之人,我那儿刚得了一些江南来的茶叶,姑娘若是不嫌弃,我送些与姑娘可好?” “那怎么好意思,君子不夺人所爱,白先生还是留着自己享用吧。” 沈君茹笑道,薄唇微弯,言语间她也端起了茶水潜尝一口。 她的那批树苗是走水运过来,外祖和表兄甚是疼爱她与阿钰,另外有备了好些东西一同带来,譬如上等的丝绸和茶叶,若不出意外,下个月初便能到了。 沈君茹自是不缺这些的。 “小生对那些兴许不大,俗话说宝剑赠英雄,那些好茶叶在我那也是作践了,还不如赠给更爱它的人。”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沈君茹微微挑眉,并未接话。以她对白篱的了解,他这个人绝对不会做无用之事。 “那下次再见,我便给沈姑娘捎带来。” “不必了,只怕我没什么能帮的上白先生的。” “瞧沈姑娘这话说的,见外了不是,你替主子做事,咱们便也算是一道的了…” “啪!”话音未落,却见沈君茹忽然便冷了面色,瓷杯重重的放在了桌面上,杯子里的茶水溅出,甚至连怒都不掩饰。 “谁替你家主子做事了?你们是你们,我是我,望白先生记清楚,莫要再弄差了。” 白篱愣了一下,他只是想套近乎而已,哪曾想沈君茹竟发了火儿,连忙点头应道。 “是是是,沈姑娘说的是,您是沈府大小姐,与吾等蝼蚁怎可比之?是在下失言了,既如此,那在下就不多叨扰了,告辞。” 说着,白篱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与女子,他向来是不多计较的,只是也不会拿着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罢了。 沈君茹握着瓷杯,手指微微发抖,是气的,也是恼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深吸口气,再开口,声音有些嘶哑,说道。 “抱歉,只是先生并不知他都做了些什么,若先生方便,替我向宣大将军问候一句,望他能将此事妥善解决。” “好,在下定然带到。” 白篱拱手作揖,而后便离开了包间。 沈君茹捏了捏有些疲惫的眉心,宣广奕啊宣广奕,若是你处理不好,毁了的又何止沈奕恬一个,便是整个沈府都会受到牵连,而她已经被迫牵扯其中,届时有个万一,她也难独善其身! 现在唯一能祈祷的,便是那宣广奕对沈奕恬还能有几分情谊,不至于将她利用的太彻底! 不过,这也只是最坏的猜测。 掸了掸衣袖,沈君茹缓缓站了起来,在包厢间踱步到窗边,推开窗子,一抬头便能看到那轮圆月,皎洁明亮,阵阵凉风拂面而来。 “叩叩叩…”忽然又有人敲门,沈君茹皱眉,倒是不怀疑会是那白篱去而复返。 “谁?” “姑娘,是小的,给您送些点心来。” 是穆掌柜的。 “进来吧。” 很快,穆掌柜推门而入,双手捧着一个漆红色托盘,上面放着一盘精致的小点心。 “我并未要点心。” “是我家主子担心姑娘会饿着,特意叫小的送来给姑娘品尝。” 穆掌柜的主子,可不就是凤珉么? 凤珉是有特意关照过穆掌柜的,若沈君茹日后来此寻求帮助,要尽全力而为,并且要在第一时间通知他。 所以在沈君茹连着来了数日之后,穆掌柜便私自揣度,沈姑娘是否要见主子,便特意遣人去告知了主子。 “秦王…?” 穆掌柜笑着点了点头,将点心放下便离开了。 沈君茹看着那一盘精致的点心,忽然一阵头大。凤珉怎么在这?方才都看见了?那他可只白篱是宣广奕的人?她与白篱在此“密谈”多时间,他可否误会了?若他以为自己跟宣广奕搭上了线,两边靠着,那可如何是好? 他让穆掌柜送点心来,怕就是为了提醒她,他已知晓此事吧! 沈君茹心念百转,揣度着凤珉的心思和用意。 殊不知,她真是想多了,凤珉虽有提点之意,但也相信她不会背叛他转而投靠宣广奕,否则她也不会将宣广奕那么重要的一个据点告知给他知晓了。 他这么做,无非就是吃味了而已! 只能说,沈君茹猜到了一半,却没猜准凤珉的真正用意! “沈奕恬啊沈奕恬,真真要被你们两个给害死了!” 沈君茹叹息一声,饮茶的心思也没了,反正那小丫头也该看到了,今儿晚上便早些回吧! 点心也未用,沈君茹便离了翠音茶社。 方才出了茶社,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