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有万一的。” “您就那么信任她么?” 冬梅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大小姐会那么信任一个才见过一面的小丫头。 她自然也不知道沈君茹曾经所经历的一切。 沈君茹笑了笑,却没多解释。 “我也很信任你,你自小就在我身边,是我最信任的人,所以我才敢放心让你近身伺候啊。” 这么一听,冬梅心里才平衡了一些。 “瞧你这小.嘴噘着,都能挂壶儿了。” “哎呀小姐…” 冬梅毕竟是跟着沈君茹最久的人,却见她如此重视夏荷,且要将绸缎庄子交给她来打理,一方面确实是担心,另一方面多少有些吃味。 可沈君茹方才的一番话又成功的叫她笑逐颜开了。 七七功德圆满日,讲究为亡者做足功德。凡做任何功德,仍以念佛最重要。 沈君茹打算在这日对沈夫人的亡魂进行祭祀和祭拜,再请得到高僧诵经念佛将沈夫人的灵位请入静心寺,受香火诵经的供奉。 这天,沈君茹五更未至就起来了,一身素色白衣,除去首饰静跪在小灵堂前一会,直到佟嬷嬷来报都准备好了,她才起身往沈夫人原本居住的春居院。 灵堂上布满白绸,有和尚念诵着大悲咒,忏悔罪孽,消弭灾祸。 沈老爷和几位姨娘小姐都来了,包括二房的沈二老爷和二夫人以及二房的一位庶出公子,一位嫡出小姐和几位庶出小姐,倒是满满当当的跪了一屋子。 沈君茹和沈钰为首,执香祭拜,给沈夫人磕了三个头之后便跪在了旁边位置,给炭盆里添加纸钱。 两人祭拜之后是一众姨娘,如今沈老爷疼爱的除了云姨娘便是新入府不久的周姨娘,年岁不过比沈君茹大个七八岁,让她唤声“姨娘”当真是有些羞于出口。 二房的姨太太们倒是没来,许是畏着二夫人的威严。 沈夫人的七七之祭到底没大办,众人祭拜了之后便也回了。 沈奕恬似乎有话想与沈君茹说,但都没得空,几番犹豫,倒是留了下来。 沈二夫人和云姨娘周姨娘也留了下来,她们各怀目的,互相挤兑着,然而今天沈君茹却没心思去管她们。 天公不作美,从早上开始便下起了绵绵细雨,沙弥念诵着佛经将沈夫人的灵位请入了静心庵,选择静心庵,沈君茹也是有些私心的,到底沈老太太也在此修行,她来祭拜母亲的时候也能多来探望探望老夫人不是。 在沈夫人安置在静心庵的灵位前拜了又拜,再起身时,她的额头已经磕破了,眼圈湿润,袖中拳头紧紧握起。 报仇,从来都不是逞口舌之快。 “阿姐…” “走吧。” 沈君茹站了起来,抖了抖袖子,双手交叠于腹前,她撇了沈钰一眼,身后跟着佟嬷嬷、冬梅,映星映月几个丫鬟,手里各拎着食盒和放着香烛纸钱的竹篮子。 没几个人跟着一起来静心庵,本就只有沈君茹和沈钰两个一同来了,她先前也跟沈钰说过,想去母亲坟前祭拜。 祖坟倒离的不远,乘马车半个时辰左右便也到了。 “母亲喜静,我与父亲便做主将阿娘葬在山上。” 对于这点,沈君茹倒也是赞同的,还在山脚时便下了马车,对着几个丫鬟伸手说道。 “给我吧。” “奴婢们拎着吧,怪重的。” “你们不必上去了,就我与阿钰一起。” “小姐,这还下着雨呢,山路不太好走。” “无妨。” 谁都看得出,沈君茹的情绪并不太好。 沈钰忙接了丫鬟们手中的食盒和竹篮子,与沈君茹一同徒步上山。 “阿姐,你不要伤心了,阿娘虽然去了,但以后我会对你更好。” 沈君茹浅笑,一手撑着纸伞,一手夸着竹篮,素白色的裙摆被污泥沾染的斑斑点点。 微垂眉眼,低声道。 “阿钰,我一直觉得阿娘死因蹊跷,这些日子我也一直在查,只是我手里没有可用之人,阿娘弥留之际我也不在,那些个伺候阿娘的人更是寻找不到。” “你怀疑阿娘不是病死的?” 沈钰微愣,皱眉偏头看向沈君茹,这时候他还小,与沈君茹并肩而行也只与她差不多高。 微微点了点头。 “本不想与你说这些,叫你读好书就行,但有人提醒了我,你是家中嫡子,有些事你该知道,你也长大了,迟早是要挑起担子的,阿姐以后还想靠着你享福呢。” “阿姐,我想帮你。不,这些本都应该是我去做,阿姐,你是个女子,你才不应该承受这些…” “呵…我的小阿钰。” 言语间,两人便拾级而上,不一会儿便到了沈夫人孤零零的坟前。 她蹲下身子,打开食盒,将里面沈夫人爱吃的点心水果都端出摆放在墓碑前,抬手,缓缓摩挲着碑上朱漆字迹。 两人再无言语,只因早已默默哽咽,一边烧着纸钱,沈君茹一边哽咽道。 “阿娘,我知道你走前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我跟阿钰,您放心吧,君茹早已不是那懵懂无知的君茹了,而阿钰…他很优秀。娘…若您在天有灵,便佑我早日将害您的凶手绳之以法,还有…” 还有害了她沈府满门的渣男贱女! 佑她早日手刃仇敌,以雪大仇! “娘,我会照顾好阿姐,您放心吧。” 待纸钱烧尽了,两人才缓缓起身,因着油纸伞都遮着铜盆,两人身上湿了不少,沈君茹起身的急了,眼前一阵眩晕,好在沈钰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阿姐你没事吧?” “无妨,许是未用早膳,有些晕罢了。对了,最近没能问你与赵先生学习的如何,那赵先生可是个人才,你莫要与他使性子,一定要敬重交好,明白么?” 她是真的担心沈钰会莽撞而丢了这么大的一个靠山! “赵先生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