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年的电话才一挂断,苏黎就给魏寻打了通电话过去,可魏寻偏偏一口咬定什么事儿都没有,无论苏黎怎样软磨硬泡,他就是一个字都不愿多透漏,只不停地喊着苏黎做姑奶奶,求她放自己一条生路。
挂上魏寻的电话,苏黎冲出房间,抓过挂在玄关口的车钥匙,“爸,妈,我出门一趟。”
“都这个点了,还去哪儿呀?公司有急事?”
“嗯……”
苏黎漫不经心的应着。
“多穿点,外头冷,连个棉袄都不披,我去拿……欸!秀儿!秀儿——这丫头——”
根本不等胡丽回头去给她拿衣服,人早已跑得无影无踪。
金承闻声从里面走出来,“又出去了?”
“嗯。穿了件薄外套,我看一会冻着了可怎么办。”
胡丽还在担心,一边关上了门。
“这丫头最近总往外跑,该不会是找男朋友了吧?”
被丈夫这么一提,胡丽恍然大悟,“你还别说,是有点像,难不成真跟康行在一起了?”
金承摇头,往里走,“我看不像是他。”
“为什么?”
胡丽追上丈夫的步伐。
“如果真是康行那孩子,她早告诉我们了,如今她刻意瞒着不说,那肯定是另有其人,或者是我们不会太中意的男孩子。”
“那不会。”
胡丽摇头摆手,“连我们俩都瞧不上的人,那咱们秀儿肯定也看不上,你也不看看她从前的男朋友是谁……”
说到这,两人一顿,相互对望了一眼。
胡丽脸露几分忧色,“应该不至于吧?”
“他不是在英国吗?难道回来了?”金承也有些担忧。
胡丽眉头都皱了起来,“这丫头死心眼,他要真回来了的话,那可就真的很难说了……”
金承叹了口气,“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也管不了她那么多,就让她去吧!再说了,这都两年多过去了,她都没能忘得了,证明这事在她心里就一直没有过去,如果他俩真的没有可能了,他要回来了也不定就是个坏事,能给秀儿画上个句号,让这事儿过去也是好的。”
“你就是心大,秀儿得多难过啊!”
金承无话可说。
“迷迭呢?睡了吗?”
“睡了,睡得挺好的。”
“我去看看她。”
两人这才终于把话题给收住了。
苏黎开车,以最快的速度往老宅去了。
满脑子里想的全都是池年跟她说的那些话:
——满地都是血。
——地上碎着个鱼缸。
——他坐在轮椅上。
轮椅,他怎么会坐在轮椅上呢?
苏黎实在没想明白。
若说他的腿是车祸引起的,按理说既然已经可以拄拐行直立行走了,又怎会还需要坐着轮椅呢?
另外,如果他的腿真的是车祸受伤的,为什么会要用爬楼梯这种匪夷所思的行为来当做复健呢?
苏黎越想越觉得奇怪。
很快,车子在老宅外面的停车场停了下来。
她才一下车,陆叔已经迎了出来。
“少奶奶,您怎么这个点回来了?老爷子这会儿可都睡了。”
“爷爷这两天身体可还好?”
“好,好着呢!”
“那就好。”
苏黎点着头,又问道:“我小叔呢?小叔睡了吗?”
“二少爷?二少爷这几天都没回这边住呢,倒是小祖宗这几日都睡的这边,不过这个点儿,小祖宗也休息了。”
陆叔口中的小祖宗就是璟宸。
“他没回来这?”
扑了个空,苏黎还有些沮丧。
“没,应该是住城南别墅去了。”
“那我去那边找他吧,陆叔您早点休息。”
苏黎还没进门,就又重新坐回了车里去。
陆叔还在一旁叮咛着她,“少奶奶,晚上视线不好,慢点开车。”
“好,您放心。”
苏黎打了个方向盘,就往城南别墅去了。
结果,也扑了个空。
苏黎进去转了一圈,里面根本连人气都没有。
陆宴北并没有回来过这里。
又不在,那他到底去了哪儿?总不能这个点儿还在公司里加班吧?
苏黎想到此,连忙又往他的公司去了。
果然……
三十八楼还隐隐亮着灯。
苏黎站在楼下,仰望着高耸的楼层,松了口气。
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近十点了。
她有注意到隔壁不远的那家披萨店还开着门,苏黎忙跑过去,要了两个六寸大的水果披萨。
之后才拎着披萨回了北潤大厦。
大厦的门早就关了。
传达室里亮着灯。
苏黎跑去敲门,塞了个披萨给看门的林大爷,林大爷还记得她,几番叮嘱后给她开了门。
“谢谢大爷。”
苏黎道谢,拎着剩下的那个披萨饼,迅速进了大厦里,直奔三十八楼而去。
这个点儿,三十八楼寂静无声。
苏黎只听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