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这事,池年还委屈巴巴的跟他吐槽过,“黎枫,你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就不顾我的身材,再这么胖下去,我可真就成猪头了!万一哪天你不要我了,我怎么办?”
“我好不容易养肥的小猪崽子,能舍得不要?”
“那如果她哪天跟别人跑了呢?”
当时黎枫因为这个问题,沉默了很久。
倏尔,伸手,把她重新捞进怀里,“不知道,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以后也不打算想。”
“……”
“一会买个猪圈去!”
记忆中,黎枫说这话时,声音很沉,好像还有些嘶哑。
搂着她的猿臂很紧很紧,似唯恐她随时会消失一般。
过往的回忆,像一只无形的大手,肆意的拉扯着她还未痊愈的伤口。
池年强忍着泪点,去抓他的手,冷淡回道:“我不喜欢太胖,所以减肥了。”
黎枫深深地盯了她一眼。
眼神很锐,像是藏着千言万语,可哪怕是一言一语,池年都读不懂。
从前她自以为自己很了解眼前这个男人,而直到后来,她才知道,自己对他根本一无所知。
她不了解他,更看不透他。
黎枫忽而放手松开了她来,冷冷转身,滑出了冰场。
池年很想追上去,可碍于她行为笨拙,只能沿着栏杆木讷的挪着步子而出。
等她追出滑冰场的时候,果然,人已经不见了。
他走了。
连个答案也没给她。
池年有些失落。
说不上是因为他不告而别,还是因为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总之,她的情绪有些落寞,犹豫着要不要给他打通电话过去问问,可最后到底作罢。
估计这事儿是吹了,因为他刚刚离开的时候可是一点都不高兴的样子。
“唉……”
池年叹了口气,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早知道是这样,不如说点好听的哄他开心了。”
正想着,忽而,池年握在手里的手机陡然响起。
她第一反应,以为是黎枫打来的。
翻开手机看一眼来电显示,不是黎枫,而是苏黎。
“年年,你在哪?有个特别好的消息要跟你分享。”
“什么好消息啊?”
池年其实提不上什么劲儿。
心情实在太低落了。
她背着包,往电梯间走了过去。
“刚刚黎神答应我,替我打这场离婚官司了!”
池年脚下步子一顿,“真的假的?”
“真的啊!我收完他的信息,就给你打电话了。”
“太好了!”
池年刚还失落的心情,转瞬间明朗了起来。
“年年,老实说,你是不是瞒着我偷偷去求他了?”
“也算不上求吧?”
“我就知道是你!你让我怎么谢你才好?说吧!想要什么?只要你开口,全都送。”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等你这婚真的离妥了,那到时候,你放心,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狠狠宰你一回的。”
“好呢!”
苏黎很是高兴,又叮嘱道:“不早了,赶紧回来,女孩子别一个人在外面瞎晃荡。”
“是,我马上就回。”
挂上电话,池年犹豫了许久,最后到底还是决定给黎枫发条短信过去。
她站在电梯里,拿着手机来来回回编辑着同一条短信。
编了删,删了编,反反复复不下十遍。
电梯早在一楼停下,复又重新上楼,她却完全不查。
直到最后,一连串的字眼被她缩减成了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谢谢。”
黎枫收到池年这两字的时候,正坐在车上,看着手机发呆。
忽而蹦进来的信息提醒,让他舒展了眉峰,再见到短信内容之简短之无聊后,他清隽的面庞瞬时又阴郁了下来。
把手机往副驾驶一扔,戴上金丝边眼镜,漠着脸,开车,径直出了广场。
黎枫从不打离婚官司。
原因是什么?很简单,就是不喜欢。
他讨厌这种鸡毛蒜皮的扯皮事儿。
他是一个原则性极强的男人,也正因为他的原则问题,所以,在此之前,他从未因谁而破例过。
可池年却不一样。
她的存在,对于黎枫而言,就像一个bug。
他黎枫所有的人生信条和原则,只要遇上这个女人,就会被轻易击溃,好似从未存在过。
上大学那会,黎枫并不打算‘早恋’,可后来遇到她,恋了。
当初最不屑给人作弊的学霸,后来也为了她,做了。
不学一个专业怎么办?为了她,生生在图书馆啃了两天两夜的建筑书,现如今想起来还觉枯燥乏味到了极点。
瞧不上那些网红打卡店,却偷偷挤在人群中排队几小时,就为了拎个蛋糕回去,供她拍照,博她一笑。
过往的回忆,一件件,一桩桩,就跟放电影似的,从脑海中掠过。
黎枫本以为这些过去,自己应该忘得也差不多了,可直到重新遇见她,他才明白过来,原来所有往事,他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