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其实,以她高超的武艺,刚才她完全凭借身法,躲闪到数丈之外,以避开顾旭符篆法术的攻击范围。
但她却选择不闪不避,硬生生扛过这一波凌厉的攻势。
不是因为她过度自信。
而是因为她不想贻误时机。
根据她脑海中的计算,她的枪尖会像一道闪电般,径直贯穿顾旭的咽喉。
顾旭绝对来不及掏出第二张符篆。而以他那未经锤炼的体魄,也绝不可能抵挡得住这雷霆一击。
“再见了,”她看着面前的金光,心头默默道,“你确实是一个厉害的对手。倘若换一个场合,我肯定会跟你再过上几招。
“但今天不一样。
“我必须要拿到‘燧石’。”
赵嫣目光平静,正视前方,等待着顾旭捏碎玉符逃离战场,或是被某位圣人救出去。
可就在金光散去、视野重又变得清晰之际,她却脸色突变。
因为她发现,自己的长枪并没有刺穿对手的血肉,而是挑着一个薄薄的纸人——这个纸人的长相跟顾旭一模一样,但在其眼童处,却绘有复杂的符文。
“点睛赋灵之术?”她皱着眉头,喃喃道。
这门法术虽然流传不广,但赵嫣身为幽州赵氏的嫡长女,自幼饱览群书,又曾与无数才华出众的修士交手过,一眼就把它认了出来。
只是问题在于,按照书中的说法,“点睛赋灵”法术制造的傀儡智力低下,且没有生命气息。
它绝无可能欺骗自己的感知。
这……这究竟是什么回事儿?
没有“恐惧”的赵嫣,此刻心头也萌生出一丝不安的情绪。
她感觉战局似乎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赵小姐,空玄散人的‘操偶术’今日重现于世,你觉得如何?”顾旭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这声音并没有明确的源头。
或者说,它似乎来自于背后三个不同的方向,像是三条河流汇拢到一起,然后发出洪亮的共鸣,在洞窟之中回响不绝。
“空玄散人……”赵嫣默念这个名字。
她想起来,自己确实在情报里读到过,顾旭和一群年轻修士在不久前去了趟崂山遗迹——而顾旭就是唯一一个登上山顶、摘得空玄散人传承的幸运儿。
可就在她思考问题的刹那,忽然有两张符篆从两个截然不同的方向朝她飞来。
一张使“一丈威”从她手中脱落。
一张化作粗壮的绳索,将她从头到脚牢牢捆住,双手也被束缚在身后。
她脚下一打滑,“扑通”一声向后跌倒在地,臀部随之传来一阵剧痛。
“缴械符”。
“缚身符”。
她很快认出了对方使用的手段。
按照书里的说法,这都是非常基础的、毫无技术含量的入门级符篆。
可奇怪的是,面对这些入门级符篆,她竟然一不小心就中招了!
对于像赵嫣这样备受瞩目的天才修士来说,简直就是不可告人的耻辱。
她默默向上苍祈祷,希望圣人们能够大发慈悲,千万不要把此时此刻的画面投放到洛河的光幕上——倘若举国民众都看到她被人用“缚身符”捆成一条毛毛虫,那么她的一世英名将毁于一旦。
“看来顾旭跟我谈‘空玄散人’,绝不是想要好心地把他的招术告诉我,而是想激发我的好奇心,分散我的注意力,”她心想,“真是个阴险狡诈的混蛋。”
赵嫣一边想着,一边酝酿真元,准备烧断绳索,摆脱束缚,狠狠教训一顿那个阴险的家伙。
然而就在这时,洞窟中忽然白雪纷飞。
雪花很快落了一地,使得洞内一片银装素裹,寒气逼人。
赵嫣发现,自己身上的“圣火图腾”忽然失效了——不仅如此,她的真元似乎也凝固在经脉之中,无法正常运转。
此时的她,活像是一个被强盗抓进山寨的可怜少女,穿着残破的衣裙,全身被五花大绑。苍白的皮肤上有数道殷红的伤口,无助地仰面倒在地上。
顾旭的身影也出现在她的视野之中。
两个纸人,一个真人。
真人站在中间,手中握着一支纤细的毛笔——赵嫣猜得到,那是大名鼎鼎的大荒名器“惊鸿笔”。
两个纸人则各自捏着一摞厚厚的符篆。
从正面看,这两个纸人与顾旭一模一样,难以分辨——但从侧面看,它们只有一张纸的厚度,给人一种惊悚的感觉。
“赵小姐,在力量和体魄方面,符师确实比不上武者,”只见顾旭笑了笑,轻声说道,“但若论战斗中能够施展的花样,武者则远不如符师。”
话音未落,他便大步朝洞穴更深处走去。赵嫣已暂时失去行动能力,银酒卮可以说是他的囊中之物。
与此同时,他也在心头暗暗感叹,这个女人身段可真绝——山峦高耸,蜂腰细柔,修长而富有弹性的双腿在残破的裙摆和粗壮的麻绳下若隐若现,白花花的格外晃眼。
出于男人的本能,他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只是在今日这关键的场合下,银酒卮要比美色更诱人。所以他克制住自己,没有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