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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2 / 2)

,商陆心头一紧,原来今天就是祁湛的生日。

祁湛是戏份不多的反派配角,原书没有明确提过他的生日,只一笔带过他妈妈是在他六岁生日那天,发现他爸另有一个家,除去一个温柔漂亮的妻子,还有一对可爱的龙凤胎,和祁湛一样,都是六岁。

不多会儿,上课铃响了,祁湛直起身,将数学卷子揉成团扔进垃圾桶,扯过桌肚里都没拉开过的书包,头也不回出了教室。

商陆马上追了出去。

祁湛没有去操场,他绕到学校后院的垃圾场,书包往背上一搭,熟练翻过围墙。

商陆以前十指不沾阳春水,后来祁湛驾崩,她骑马射箭狩猎通通学到精通,翻堵墙对她而言不难。她拉开两分钟时差才翻墙,继续不远不近跟着祁湛。

祁默没有打车,他顺着街一直往前走,路上,他去花店买了枝红,用金色丝带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走了差不多四个小时,天色渐渐暗下来,飘起了小雪,路灯亮起,奶黄色的灯光落在雪上,像是飞着的萤火虫。

祁湛终于停在一个废弃的火车站,轨道旁边有一个掉漆到看不出原来颜色的长凳,祁湛将那枝红搁在右边,坐在左边静静看着远方。

四周很安静,除去落雪的声音,只不远处偶尔响起摊贩的叫卖声:“烤红薯,热腾腾的烤红薯。”

商陆不知道祁湛来这里做什么,只隐隐猜测应该和他母亲有关。

晚上是零下三度,商陆穿得里三层外三层,也冷得四肢都僵了,可祁湛似乎没有知觉,一动不动坐了一个多小时。

这样下去会生病的。

商陆搓搓手,往后看了看,快步跑到卖红薯的地方,挑了几个最大最烫的烤红薯。

等她满头大汗回来,差不多是11点,长凳空无一人。

“……”

商陆抱紧红薯,刚要转身找人就撞上堵胸膛,她仰头,四目相对,祁湛眼睛微微眯起,他认得这个女生,新来的转学生:“你怎么在这儿?”

祁湛还在!

商陆松了口气,还好来得及,她举起烤红薯:“我跟着你来的,这些烤红薯你……”

咚咚咚。

下一秒,沉闷的声音打破雪夜宁静,热腾腾的烤红薯顺着地面滚进荒废的轨道里,隐入黑暗中。

祁湛嘴角的弧度近乎嘲笑:“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我不喜欢女人。”说完感觉有歧义,“也不喜欢男人。”

商陆没料到祁湛会是这样的反应,沉默一瞬,她弯弯眼睛:“抱歉,刚刚手滑了,我马上捡回来。”不等祁湛反应,她跳进黑暗里,借着居民楼偶尔漏过来的微光,猫着腰找红薯。

隔着一米多的高台,长到看不见尽头的轨道像是张无穷无尽的嘴巴,吞噬了全部的光明,根本看不见商陆的身影,祁湛目光一沉,正要下去找人,黑暗中就冒出双灿若繁星的眼眸。

祁湛伸出去的手飞快收回,若无其事往后退了几步。

商陆右手紧握着红薯,踮起脚,在站台上铺好几张纸巾,左手撑着困难爬上来。

这个红薯滚了许久,破了点皮,不过还是热乎乎的,商陆搽干净后,又用纸巾仔细裹了几层,这才递给祁湛,声音软软糯糯的,像刚刚出笼的糯米糕,泛着淡淡的清甜:“天气太冷了,你用它先暖暖手吧。”

暖手?

祁湛愣住,不是没有人送过他东西,昂贵、便宜,有用、无用,他全收到过。唯独半夜送红薯让他暖手的,这是唯一一个。

昏暗光线下,少女黑幽幽的发间沾着一片浅浅的雪花,鼻尖也冻得通红,可那双眼睛,依旧亮得惊人,弯弯的,和他想的一样,笑起来,漂亮到不可思议。

而她的眼睛里面,是他。

祁湛心底突然生出股奇异的感觉。

他沉默几秒,一把抓起红薯揣进口袋:“这样可以了吧?走了。”隔着薄薄的纸巾,久违的热度袭来,暖得他冰块似的手忍不住握紧。

他往前走了几步,听不见身后动静,他又停住,没有回头:“转学生,你是不是听不懂普通话?看在你是新同学份上,今天破例送你回家一次,快跟上。”

身后还是没有动静,只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祁湛不耐烦了,回头还没开口,少女就急急跑过来。

等少女近了,祁湛才看到她手心托着个小小的雪人,雪人显然是仓促间捏出来的,歪歪扭扭的,丑得别树一帜。

她突然捏雪人做什么?

愣神间,他看到少女眼底漾开一片照亮了整个天地的笑意。

“生日快乐呀,祁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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