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猜的怨恨是从内心深处发出来的,想要化解,没有那么容易。林云汐听完心中一震,暗自庆幸阻止了俪殊。若是贸然让俪殊跟旁猜相见,还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但旁猜如此强硬的态度,她又该如何跟俪殊交代。林云汐在烦恼中,豁出般将自己的手放进了罐子当中,迈入了蛊毒的第一个门槛。旁猜尽心尽力地跟她抖普,学习蛊毒的注意事项与小知识。等一个时辰后,从后山出来,林云汐已经不用再为如何跟俪殊交代而烦恼,因为眼前出现了更让她棘手的事情。“圣女、二公子,国师大人让你们一同去前院正厅!”旁溪心腹侍卫带着几个下属,一脸凝重,亲自来找。一看这模样,发生的事情必然小不了。“我们这就过去!”旁猜应答着,看了林云汐一眼,林云汐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虽然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这里,根本没有可以打听的人。等到前院,还没有进入正厅,就见院子里站满了护卫,满目肃杀看起来十分吓人。好在萧辞跟催寄怀所扮的阎五就等在院子里,见林云汐跟旁猜走来,先是小心地看了旁猜一眼,才靠近跟林云汐小声道。“圣女,府里突然闯进了贼人,那贼人在你的院子附近偷偷摸摸,像是要对你不利,被大公子发现捉拿。大公子认出这贼人,当日有参与在皇家跑马场对你跟国师大人的刺杀,而且那贼人还有一层身份,她正是兽宝阁的掌柜。”“大公子已经派人去兽宝阁捉拿那老先生了,现在国师大人跟夫人,正在厅里审问那贼人呢。”萧辞如此小声的说话,也注意着用词,可见现在已经是风声鹤唳。好不容易才打消旁溪的疑心,现在恐怕疑心复发,甚至更重。也是,毕竟刺客都跑进国师府,跑到她的院子里来了,而且这刺客在此之前就跟母亲,跟她打过交代,他们很难洗脱嫌疑。林云汐暗叫糟糕,在府里一发现俪殊,她就担心这样的事情发生,现在果不其然。如今俪殊被抓,就看俪殊会如何跟旁溪交代了。还有林先生那边,也千万不要被旁源抓住才是。幸好催寄怀跟楚宴晔,她没有跟林先生透露过,所以俪殊应该不知情,就算俪殊最后将他们全部出卖,应该也不会连累到楚宴晔他们。林云汐在心里疯狂盘算,在确定不会连累楚宴晔跟陈墨时才算是彻底松了口气。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算是被旁溪识破她跟母亲。只要她跟母亲还有用,旁溪就不会杀了他们,最多再次洗去他们的记忆。可只要楚宴晔冒充的米西还在,就还有翻盘的机会。慌乱的心重新镇定,林云汐往身侧看了一眼,发现这个时候,催寄怀扮演的阎五也算是尽责,也跟萧辞一样,将发生的事情重述了一遍告诉旁猜。旁猜闻言,再次看向林云汐的目光立即变得微妙。林云汐微微皱眉,一出事情,旁猜就义无反顾的站在了旁溪那边,把刚刚他们在后山和谐的相处忘记的一干二净,可见旁猜对旁溪的忠心。尤其此可见,就算旁猜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恐怕也会站在旁溪的身边,何况旁猜对当年俪殊遗弃他一事,还心怀怨恨。“是蝶儿跟旁猜来了吗,还不快进来!”林云汐跟旁猜站在院子里,对视一眼,互相想着心事,旁溪的声音就从厅内传了出来。从声音上听,是平静。可往往事情不就是如此,暴风雨来临前,风浪越平静。林云汐跟旁猜进了大厅,一进大厅内,就看到旁溪跟柳媛媛分别坐在上首,一身黑衣劲装的俪殊被人按着跪在地上。柳媛媛看起来倒是很平静,并没有什么异样。旁溪也是如此,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父亲,母亲!”林云汐先行礼。旁溪也没有立即发难问责,而是一脸慈祥,关心地问道:“你来了,初次学习蛊术,可还适应”“挺好的,旁猜师兄教得很尽心。”林云汐回答,心里明白,旁溪不问,她却不能真的忽视俪殊,越是如此,她就越应该做出坦荡模样。林云汐又看了地上俪殊一眼问道:“父亲,这不是兽宝阁的老板娘吗,听说她是上次跑马场刺杀我们的刺客,您可有问出来,她究竟是受谁的指使此次进入府中可是又想您行刺”“还好,这次把她抓住了,否则我跟母亲还一直被她欺骗蒙在鼓里,您说是吗,母亲”林云汐跟柳媛媛视线相对,柳媛媛眸色一闪,手掌重重拍在桌子上,动静比所有人都大,直接把旁猜吓了一跳。柳媛媛愤怒地道:“真是狗胆包天,主意都打到我头上来了,还想利用我,夫君,这样坏心肠的女人不杀了,难道还留着过年既然她肯说话,直接拖下去乱棍打死就是!”“夫人,稍安勿躁!”旁溪道。“呯”柳媛媛又是一掌拍在桌子上,声音跟刚刚一样大声,横眉扫向旁溪:“怎么,你舍不得吗”“怎么会,夫人你想多了!”明明就是柳媛媛自己有问题,但她就是有气势,硬生生变成了旁溪小声,其实旁溪自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哼!”被抓后一直不肯说话的俪殊冷哼一声。林云汐眯了眯眼,在心里分析。听柳媛媛跟旁溪的对话,俪殊还什么话也没有说,如果是这样,其实俪殊除了将所有人供出来之外,她还有一道路可以走,就是不知道俪殊肯不肯走了。..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