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百阁门前,马车停了下来。秋叶撩起马车帘子,戴着面具的林云汐就从马车内走了出来。骑在马上的楚宴晔跟催寄怀同时下马,两人又同时来到马车前,同时对林云汐伸出手背,让林云汐好扶着走下马车。先前同步行为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可当两人都同时伸出手背时,气氛就有些诡异了。楚宴晔舌头顶着腮帮,忍了半天才忍住想将催寄怀撕碎的冲动,抬眼笑得一脸灿烂,可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就那样直直地看着催寄怀。每一个毛孔仿佛都在说,识相的现在就把手收回去,林云汐才是他上了族谱的正牌妻子,催寄怀你纵使费尽了万分心机,也是永远走不到他汐儿心中的路人。面对楚宴晔无声想要杀人的眼神,催寄怀的承受能力就要远大于他人。他无视楚宴晔的目光,一点点移开视线,顶着阎五这张普通的脸皮,露出如沐春风的表情,声音也温柔到了极点。“圣女小心脚下,属下扶您下来!”楚宴晔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吸进胸膛里的气都有些梗得慌,一时失策,忘记说话,倒让催寄怀占了先机。不过,他绝对不可能让催寄怀爬到他的头上去。为了媳妇做什么都不丢脸!楚宴晔豁出去的一手举过头顶,弯腰匍匐下去,将背脊曝露在林云汐的面前,声音比催寄怀的更加温柔:“圣女,属下腰稳,为了您不摔倒,您可以踩着属下的腰下马车!”真是没有眼看!这样高调招摇是生怕没有人会怀疑他们有问题。林云汐看着面前一个赛一个殷勤的男人,想要掉头回马车。可人是自己带出来,就算是再丢脸,再容易曝露也要硬着头皮继续。林云汐用余光看向秋叶,就见秋叶像是被惊到的微微张了张唇,随后像是有些想明白了,表情微同情的看向楚宴晔跟催寄怀,放下马车帘子,往林云汐走近一些求情。“圣女,阎五跟阎七是有些蠢笨,但看样子是真的知道错了,他们都积极的表示自己的歉意了,您要不就饶恕他们吧。”林云汐闻言算是听明白了,秋叶是误会楚宴晔跟催寄怀是怕她责备,所以才对她这么殷勤,也算是歪打正着。林云汐放松下来,干脆继续将计就计,冷冷地斜了秋叶一眼:“你倒是好心,这么说倒真是本座苛刻了”林云汐不怒而威,秋叶看上去有些害怕地缩了缩肩膀。她像是不想再说话,但看了眼楚宴晔跟催寄怀又像是鼓起了勇气,声音怯怯地解释。“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就是觉得阎五、阎七有些可怜。”绕了一圈,解释了,意思还是没有变。觉得楚宴晔、催寄怀可怜,不还是变相的说她苛刻。.林云汐看秋叶的眼神更冷,昨日之前只觉得秋叶是旁溪的眼线,此时倒是觉得秋叶两面三刀,面相可憎起来。大象岂跟蝼蚁计较,再面目可憎也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人物,只要秋叶没有怀疑催寄怀,楚宴晔不会跟旁溪告状就行。林云汐缓慢的收回目光,谁的手也没有选择扶得自己下了马车,就听催寄怀跟楚宴晔异口同声在身后怼秋叶道。"秋叶姑娘,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圣女哪里苛刻了,我们扶圣女是心甘情愿的,怎么能说是讨好。"“秋叶姑娘,你这么做不是帮我们,而是害我们,你要真为我们好,就别管我们的事。”催寄怀、楚宴晔的话同时落之后,又同视对望了一眼,最后同时收回视线,紧跟在了林云汐身后,生怕落后对方一步。秋叶望着催寄怀、楚宴晔争先恐后的背影,委屈地咬了咬唇。她不明白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她明明就是好意,怎么就变成里外不是人了。秋叶站在原地眼神幽怨地深吸了一口气,这才跟在身后进了兽宝阁。兽宝阁,铺如其名,门头装修得磅礴大气,用虎头狼头以及绿宝石为图腾装饰。若是不进入铺子,只是站在外面,必然不会有人为这是一间首饰铺子。等进了铺子,里面空间倒是宽阔,只是没有客人,一位中年妇人笑盈盈的站在柜台前,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坐在柜台里间的玉石台上,拿着刻刀在认真的雕刻着。听到人进来,中年妇人迎了出来,头发花白的老者却像是听不见一样没有任何的动静。林云汐目光不动声色在铺子里打量,琢磨着柳媛媛让她来的用意,就听那中年妇人笑着开了口:“尊敬的客人,小铺只接受预定,请问您是否有预约。”如此清冷的铺子竟然需要预约,有点意思!林云汐目光扫向身后跟进来的秋叶。秋叶虽然有些小心思,但对林云汐还是有些敬畏的。她后面进来,也听到中年妇人的问话。林云汐生活在西夏三年多,极少出门,对西夏一些铺子特色不了解非常正常。秋叶往前几步,在林云汐身侧小声科普。“圣女,兽宝阁从开业至今,大约有四年多时间。一开始就是这位老爷子,带着女掌柜在铺子里面,后来老爷子手艺好,生意做开了,铺子也没有往外招人。而且他们定的规矩也怪,只接受预定跟亲手绘制的花样子打造,工期也比较长,价格也不便宜。”难怪铺子里没有人,林云汐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朝那妇人自报家门。那妇人一听林云汐提起柳媛媛就露出了十分熟稔的表情,尊敬地朝林云汐又行了一礼。“原来竟是圣女,国师夫人是我们这里的常客,圣女来了自然是不需要预约,不知道圣女想打造什么样的首饰,心中可有想法。”那妇人拿出了纸墨绘制的图册,翻开供林云汐挑选。林云汐顺着视线看了一眼,表现得兴致缺缺。图样是不错,但她并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