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老人哀嚎一声,手掌之中多了一根筷子。
鲜血汩汩而出。
下一秒,便被回过神来的小磕巴摁在了地上。
李平安多摸出一文钱,压在桌面上。
就算是赔给老板的筷子钱了。
这么大的动静,终于是把巡街的捕快吸引了过来。
捕头一见锦衣公子,顿时一惊。
锦衣公子冷笑,看着小磕巴,“我说了,你完了!”
“快!把袭击刘公子的人给老子抓起来!”
几个捕快抽出刀,将小磕巴包围在内。
捕头赶忙上前去扶起锦衣公子。
锦衣公子一把甩开对方,想要冲过去教训教训小磕巴,可一想到刚才对方的身手。
便猛地停下来,站在不远处,狞笑道。
“本公子,今天教你一个道理,拳头大有时候也讲不出道理。”
就在此时,有人沉声道:“那在下也教公子一个道理,得饶人处且饶人。”
几人循声望去,却见一人坐在面摊前,手里还拿着打包好的几碗羊肉泡馍。
“你又是何人?”锦衣公子冷声道。
李平安面不改色,“在下书院,景煜。”
“阿嚏!”
客栈当中,正在跟几个孩子玩牌的景煜打了一个喷嚏。
书院?
锦衣公子心思一转,正欲说些什么。
却被一旁的老人拉住。
老人细细打量了一眼李平安,
一身青衫,戴着斗笠。
气质凌然出尘,完全不像是俗世蠢物。
“书院?阁下是书院的弟子?”
“在下送安北四镇四名学子入书院,路过此地,恰巧目睹公子纵马伤人,当真是霸道。”
安北四镇出了四名书院学子的事情早就传开了,老人自是清楚。
想必也没有蠢货敢冒充书院的弟子。
当下脸色一变,“让...阁下见笑了。”
李平安沉声道,“怪不得老师说要向圣上进言,整顿边关的吏治,今日一见当真是迫在眉睫。”
这短短的一句话,让老人顿时如坠冰窟。
旁边的众多捕快虽不知书院的含金量,但是听对方的老师能直接向圣山进言,便悄悄退到了后面。
这种级别的人物,想碾死他们,不比碾死一只蚂蚁费力多少。
沉默片刻,李平安挥了挥手。
“行了,滚吧。”
众目睽睽之下,锦衣公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老人再次拽住了他,低声道:“公子,惹不起!”
锦衣公子手被拽得生疼,还是头一次见钱叔如此这般。
无奈只得作罢。
“告辞,告辞!”
“还有一事!”李平安冷声道。
老人和锦衣公子仿佛感觉到了一柄利刃悬在头顶,一股寒意从心底涌了出来。
浑身上下更是如同僵住了一般,一动也不敢动。
“下次若是再让我知道了这样的事,公子便为自己准备棺材吧。
如果公子不服,大可以找我书院景煜来寻仇。
我景煜什么都不怕!”
客栈。
“阿嚏阿嚏!”
阿丽亚嫌弃的看着景煜,“你生病了?”
“生病?怎么可能。”景煜抽了抽鼻子,“好像是有人在背后骂我。”
“不敢不敢。”
老人拉着自家公子,三步化作两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街道。
锦衣公子的那匹马也被家仆牵走。
小磕巴站在原地,挠了挠头。
“哥哥,谢谢你,这是给你的。”
刚才被他救起的小女孩,手里拿着一块酥糖。
小磕巴摆了摆手,“不..不行的,官差不能私私受贿赂....”
阿武踹了他屁股一脚,顾不得小女孩,拉着小磕巴走到李平安身前。
便拱手给其道谢,“多谢先生救命。”
“无碍。”
李平安想了一下,“不如一起吃碗泡馍。”
练武的人,食量大。
刚刚吃完了一碗,李平安现在竟觉有些没吃饱。
于是便又要了一大碗泡馍,噗呲噗呲吃了起来。
“你叫什么?”李平安问小磕巴。
“秦....秦秦....”
一旁的阿武替他回道:“他叫秦时,今年十八岁了。”
“秦时?才来当兵?”
“嗯。”
秦时点了点头。
“你这样当兵早晚要出事的。”李平安说。
“为...为什么?”
秦时似乎真的不懂。
阿武道:“先生,这家伙就这样脑子一根筋,谁说都没用。
脑子转不过弯,等吃过亏,被磨平了棱角便会懂了。”
李平安笑而不语。
有棱角的人可能会过得很痛苦。
因为他们有坚定的志向,对理想孜孜不倦的追求,与生具来的强大意志力。
也因此,他们往往怀着一种悲壮的激情,在人生最艰难的道路上进行一场生命的搏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