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铮仍愣着, 秋棠觉得他可能有点冻傻了,越过他转身往家走:“很晚了,早点休息吧。”
“你也知道很晚了?”秦易铮忽然伸手拉住她,“那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他抱着秋棠不让她走, “刚才亲我什么意思?你真心的?还是又喝醉了?”他垂首, 脸贴着她的脸颊脖颈细细地嗅, “没有醉,你没有喝醉, 告诉我你是真心的,说啊!”
秋棠抿了抿唇,似是终于下定某种决心, 她说:“真心的, 没开玩笑。”
“你敷衍我, 你不是真心的,你在故意骗我,把我哄开心了又准备跑是不是?”秦易铮不信, “你每次都这样,说两句好听的就把我甩了, 你现在又想跑是不是?”他不安地把她又抱紧了些。
“我哪有?”他的无端指控让秋棠莫名其妙,她扭动着挣扎了两下,“松开,要被你勒死了。”
秦易铮置若罔闻:“松开你好逃跑是吗?我就那么招你厌恶, 你和他共处一室一晚上, 回来一分钟也不愿意分给我?那你亲我是什么意思, 故意开我玩笑拿我开心, 像他们打赌输了恶作剧一样, 玩我, 嗯?”
秋棠疑惑皱眉,他在脑补联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笑了一下,无限凄凉:“那我不管,我已经当真了,你亲了我就得负责,这回别想赖账,别想再甩了我。”
积攒一夜的不安在见到秋棠的那一刻骤然爆发,所有的克制都因为刚才的吻而化为粉芥,他抱着她无论如何不松手。
不重要了,她和许荏南一晚上是谈生意还是谈别的,刚才究竟是在戏弄他还是别的,都不重要了,现在她在他怀里,秦易铮不可能放她走。
他卑微又胡搅蛮缠的样子让秋棠分外无奈,她低头捶打箍在腰间的手,连打带掐,声音困难,“没想甩......说了你又不信,你要我怎么说?”
“好,你承认了。”
腰间忽然一松,秋棠举在半空的拳头愣住,“承认什么?”
“我们在一起了,”像是生怕她反悔,秦易铮迫不及待地宣布,不由分说地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往电梯去,“走,我们走。”
“什么......等等,你要去哪!”秋棠想拉住他,可他的手臂如同钢铸一般,她半分撼动不得,又惊又急,“秦易铮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秦易铮按下电梯,转头看着她,目光灼灼如烈,烧得眼眶都红了,声音嘶哑得厉害,无比坚定:“去结婚,现在就去。先登记,婚礼你想请谁,名单你定,钻戒你挑,什么都听你的好不好?”
秋棠震惊到无言以对,她张了张嘴像是要笑,最后只发出一个语气荒谬的单字节音:“哈?......秦易铮你疯了吗,哪有民政局大半夜开门的,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那就出国,美国英国法国澳洲,总有一个地方能领证,你想去哪里,哪里都可以。”
“我哪也不想去!”秋棠气得抡起包砸他,“我说过要结婚了吗?你这人怎么这样!”
秦易铮不躲闪,站在那里任她砸,眼中情绪复杂到极点,“你不愿意?”
这时电梯门开了,里面七八个人原本惺忪着睡眼,听到外面动静顿时肩膀一耸精神一震,瞪眼竖耳往他们这里看去。
秋棠被他们八卦的目光看得一阵羞赧,难为情地放下手中的包转身欲躲,秦易铮浑然未觉,拽着她近乎绝望地问:“又想走?还说不是骗我,上次也是,我一求婚你就跑了,你这次又想去哪?又想怎么对付我,嗯?”
他整条手臂都在抖,仍死抓着她不放,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和我结婚就这么让你难受让你反感?你想和谁结婚,许荏南?他比我好在哪,就凭他和你一起上过中学穿过校服?这八年他来找过你一次吗?爱你是嘴上随便说说就算的吗,和你结婚,就凭他?!”
电梯里的人看热闹看得如痴如醉,甚至还有几个拿出手机意图偷拍,秋棠羞愤欲死,她伸手怒按关门键,反手一把捏住他的嘴:“笨蛋,你给我闭嘴!”
她横生一股蛮力,把秦易铮往旁边拖:“你够了没有,这么能发散爱脑补怎么不去当编剧,琼瑶都没你能编!”
秦易铮抬了抬下巴想说话,她捏着他的嘴把他头往下摁:“现在,听我说。”
“从剧组回来,我找许荏南谈后期的事,在他公司聊了工作,聊了过去,说我们高中互相喜欢,但是互相都没有表白,当时遗憾错过了,但是现在说开,以后还是一起合作的朋友。”
秋棠把她今晚在许荏南办公室的经历大致说了一遍,包括那个没有进行到底的吻。
“当时有点突然,我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避开了。但是如果倒回去再来一次,有时间思考我还是会这样做,因为我喜欢他是过去,你才是现在。”
等她主动开口说一句喜欢有多难?
秦易铮拉下她的手,眼中喜悦神色无以复加,他点头:“好,你说的,你现在喜欢我,以后也只能是我,以后不能招呼不打在外面待到这么晚,我会担心,下次记得让我来接你,以后都只能我来接。”
一阵寒风刮过,秋棠偏头弯腰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