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森鸥外笑了一声:“那可真是太遗憾了。”
虽然说着遗憾,但从他的话里却丝毫听不出任何遗憾的情绪。
“大骗子,林太郎明明也看到了吧。”爱丽丝鼓了鼓腮帮子,“不过小月亮好像还记得很多有关以前的事呢,连太宰也记得——”提到太宰,小姑娘的腮帮子更鼓了。
“爱丽丝酱和太宰君还真是合不来呢。”
“林太郎自己不也一样。”
森鸥外:“哦?”
“林太郎——”女孩子歪了歪头,“不是在嫉妒他吗?”
森鸥外:“被看出来了呢。”
男人坦然承认,丝毫没有心思被戳破后的慌乱或是不愉。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了解林太郎了啊。”爱丽丝笑眯眯地去拉他的手,“说起来,林太郎现在有想起以前的事吗?”
“真可惜,没有呢。”森鸥外同样也笑眯眯地。
他们一大一小地走在一起,外表和穿着看上去天差地别,可当两个人同时弯起唇角时,却有一种扑面而来的相似感。
“林太郎还真是坏心眼。”
“看在爱丽丝酱那么可爱的份上,我就当做没听见这句话好了。”
“都四十岁了,就不要装可爱了。”
森鸥外:“……”
森鸥外:“爱丽丝酱,你知道港|口|黑|手|党都是怎么教育不乖的小姑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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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
在回江户川宅的路上,月见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福泽谕吉问她:“感冒了吗?”
月见倒是不觉得自己是感冒了。
她看了怀里的猫片刻,喃喃自语:“莫非是猫毛过敏?”
黑猫:“……”不是它的锅,它不背。
“说起来。”月见抬起头,“要先处理一下脖子上的伤口吗?”
福泽谕吉颈部被森鸥外用手术刀划开的位置已经开始流血了。
刚才不动的时候还好,一走动,伤口处的皮肤被扯开,血就不停地往外涌,虽然只是一个浅浅的口子,但此时竟然也把衣领染红了大半。
福泽谕吉自己还没感觉:“不用了。”
“那里有个公园,先把伤口处理一下吧。”月见里月见指向不远处的公园,完全无视了自家社长刚才的话。
福泽谕吉:“……”
福泽谕吉:“恩。”
无法拒绝,那也只好答应了。
私底下的福泽谕吉是个相当平易近人,并且不懂得怎么去拒绝人的人。
让他坐在长椅上,月见则是摸出了自己的手帕,从一旁的水池里接了水,拧干了将他脖子上的血迹擦干净。
帕子是蓝灰色的,方方正正的一块,不太像是女孩子用的,福泽谕吉看到的时候总觉得有些眼熟,等月见从袋子里翻出红药水时,福泽谕吉总算是想起了为什么他会觉得这块手帕眼熟。
因为他的手帕也是差不多这个款式。
有那么一瞬间,社长先生的心头涌过很奇怪的感觉。
那种感觉转瞬即逝,很快就被药水抚过伤口时的刺痛感取代了。
用药水把伤口清洗了一下后,月见里月见又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伤口不深,上完药之后,不用绷带包扎也可以。谕吉先生你觉得呢?”
“我觉得只用药膏就可以了。”顿了顿,福泽谕吉又道,“谢谢。”
“没关系。”先是下意识地回了一句,然后月见又回想了一下,“家里正好还有药膏,那就不用折回药店去买了。”
看着黑发少女思考时抿起的唇线和微微下敛的眼睫,男人冷淡的近乎苛刻的眉眼也不由得柔了柔,然而当他的目光落在她眼窝下方时,福泽谕吉却愣了愣。
“月见……”他试着叫出她的名字,只是在女孩子迷茫的目光转来时,他又偏偏改了口,在名字后面加了一个尾音,“里。”
而后变成了念她的姓氏,“这个。”
他生疏而拘谨地从口袋里摸出一盒创口贴。
“唔?”月见的表情更茫然了,直到福泽谕吉提醒了她一句:“脸上的伤口。”
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才罗生门在自己脸上割出了一道伤口。
因为没痛到难以忍受的地步,再加上血迹已经凝涸了,所以她就把这道伤口忘在了脑后。
“谢谢。”道了声谢,月见挑了一张上面印着草莓的创口贴,对比了一下脸上的伤口就贴了上去。
她贴的随意,福泽谕吉却忍不住皱了下眉。
“不痛吗?”
“习惯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黑发少女的眼角还带着些漫不经心。
她是真不觉得这道伤口有什么,比这更重的伤她都扛下来过。
说来也让人发笑的,她过的最苦的是第三世,那时候的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杀掉太宰治,过的最轻松的反而是第一世,什么都有太宰治护着,他就算是骗她,最后给她的也是一颗甜甜的毒|药。
现在冷静了回头看,月见只觉得自己的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些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