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到对方提及自己的长子,萧子潜心中不禁多了几分的警惕,他不禁再次打量起眼前瘦弱矮小的身影。“你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我儿与你有何干系”“我跟嫣红姊姊来过这里,所以我知道到这里的路。正如之前王爷问过的那样,小王爷是我带来的,我还替小王爷传过话,那日宫变的事情,我去找过大将军。”萧子潜心中明了许多,他不禁想要仔细端详小女娃的样貌,只可惜乌云遮月,他依旧看不清对方的样貌。但他心中的戒心并未因此而放下,想要从他嘴里套取消息的事情他见过太对了,尤其是那位年轻的皇帝。想到这里,萧子潜负手转过身去,淡淡道:“小女娃,此处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且回去,我儿之事无解,只凭他一人的造化,本王也参悟不透。”“这是王爷的答案”“嗯。”“小猫知道了。”小女孩儿的话音消失在了无尽夜色之中,悄无声息,似乎就像一场什么都没发生的梦境。但这种静却让萧子潜心生些许的惶恐,他缓缓回过头去,敦厚脸庞上眼神变得有些凌厉。但让他不敢相信的是身后小女孩儿站立的地方已是空无一物,只有院中多年未曾清理的杂草在夜空下轻轻拂动。萧子潜觉得不可思议,他连忙回身走下台阶。夜幕下他站在乱草从中左右查看,却找不到一点儿有人来过的痕迹。那女娃来得飘忽,去得鬼魅,让这位江夏王爷不禁怀疑自己是否遇到狐妖鬼怪。“人呢……”他喃喃道。他又往前走了几步,杂草从中隐约有了一些并不明显的踩踏痕迹,只因天色太黑他眼力再好也分辨不出太远。他抬头望眼前墙壁看去,他隐隐约约记得那里似乎有个狗洞,只是杂草疯长,洞口再被杂草遮蔽。萧子潜正要往再前去看看那狗洞,身后却传来了一阵吱呀的开门声。只见九江王萧子启打着呵欠,举着盏灯烛走了出来。“谁在那里啊!”“是我。”萧子潜答道。“兄长”萧子启顿消几分倦意,“兄长半夜不睡这是在做什么”灯烛散发着光线微弱,将周围稍稍照亮。这时萧子潜也看清了自己所在的位置,他正站在一堆荒草之中,看上去有些狼狈。萧子潜一脸窘态地笑了笑。“兄长可丢了什么物件,小弟与兄长一起找来。”“不不……为兄的看看那狗洞还在不在。”“那狗洞自然还在,兄长为何要看那狗洞”萧子启一脸不解,他举着灯盏来到萧子启的跟前。两人推开了一层层的杂草,在墙根下果然见到了一个半圆形的狗洞,那洞很小,一个正常成人的半边身子估计也进不到里面。“兄长半夜在此就为找它”萧子潜费力地蹲下肥胖的身子,在狗洞前看了看,那手比量了一下,才费力地站起身来往回走去。“回去了……”“这就回去,兄长刚刚是在找什么”“刚刚有人来过了,从外面来的。”“什么人他不想要命了!还要连累咱们,莫非是……”萧子潜稍稍回了回头:“别乱想了,七弟,那人应当不是他派来试探咱们的,但防人之心不可没有……”“既然如此,那就回去休息吧!”萧子启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还是兄长深谋远虑,就拿那晚的事来说,我就沉不住那气,若非兄长……”“行了,七弟,那事就无需再提了,以后遇事宁可晚半步,也切莫去争那个先,唉……淮南王的下场你可看到了……”。萧子启呵呵笑了笑:“兄长教训的是,萧炜自是罪有应得,但也算替咱们探过了路,我膝下无子,若以后阿渚……”萧子潜脸色一冷:“休得胡言!阿渚怎可如你所言那般”“哼,兄长,他登基到现在连个妃子都没有,更何况子嗣了,我观他气血两虚,暴毙是早晚之事,到时候……”萧子潜回头瞥了他的七弟一眼,面带怒意:“你想什么呢有那种想法便是大逆不道!你心里作何想法为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阿渚也不能有那么想法,他心智未开,不合适!”“但兄长,那是早晚的事情,若不早做打算,到时候就晚了,估计在外面统御一方的藩王们各自都在做着打算呢小弟没有兄长的才略,但小弟和兄长都是被捆绑在一起的,如何也分不开。”萧子潜皱皱眉,他向四下看了看,对他的七弟说道:“回屋再说,莫让人盯了哨。”两人结伴向着萧子潜的居所走去,月影渐渐透出乌云,显露了出来。而在这月色之下,沉睡中的健康城中总会有人无法入眠。就在乌衣巷的一处深宅的某间再普通不过的房间之中,灯烛依旧亮着,一个瘦削的身影正在房间中来回地踱着步子。那人正是朱异,他在房间中来回走了一会儿,又回到了书案之前坐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种不祥的预感在这些时日里一直伴随着他。即使潮沟的那座宅院在大火中化为乌有,台城那夜的暴乱让他重新获得帝王的信任,但那种不知来源于何处的不安感依旧如影随形。他的焦虑让他更感到身上的那团乱麻越扯就越扯不开,他整个人都被身不由己地置身其中。他通红的眼珠中布满了血丝,他在思索着这一切的起因在何处。都是曹辰不好,那个自作聪明的府邸管事,虽然说这位管事这些年来为他揽来了无数的财富,但也给他带来了许多说不清的麻烦。开始时他能用自己皇帝近臣尚书右仆射的官衔为他的那个奴才压下许多事情,说不好听的,他们就属于官商勾结,狼狈为奸,但在大把的金银流入他手心之中,尝到甜头后他便放任这种行为的继续。直到曹辰要对萧玉婉动手,动杀心,他才感觉到事态的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