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笑:“她会暗暗跟踪你,你在想什么呢你虽然贵为南朝的小王爷,你有何价值值得她去跟踪你”萧宇听后感觉脸上火辣辣地烫,而达奚武的脸上却写满了不怀好意的鄙视。“你可知昨晚我们干什么去了”达奚武问。“不知道。”“昨晚我们又回那座宅院了,不怕你就知道,胡艳娘在建康活动那么久了,费尽心思才终于找到了那里,嘿嘿……”“那到底是做什么的地方!”达奚武表情怪异,夸张地说道:“专门研究杀人的地方。”“那些胡人们……”“我说了,研究杀人的地方怎能没有活人那些我的族人们就被当作牛马,等待被折磨致死。”似乎这一会儿,萧宇又忘记了腹中的饥饿,定定地望着达奚武。“但昨晚我和艳娘他们去那宅子准备再次偷袭的时候,却发现里面到处都是人,他们在收拾东西,许多大包小箱的,似乎也在往外运送那些胡人。”“他们要放弃那里”“显然是,经过你们那么一闹,或者……你们已经打草惊蛇了,想来胡艳娘真是没什么本事,女人都一样,只会碍事。”“你想说什么”“当时我跟红绡一起行动,我们扒在屋顶,就见庭院正中,十个黑衣人正聚集在那里,等待一个人给他们布置任务,具体是什么任务,虽然声音很小,但我和红绡都应该能够听见。”“那便是要来刺杀我。”“嘿嘿……小王爷真是天资聪慧。”“别拍马屁,他们可说为什么要刺杀我”“我怎么知道”达奚武皱着眉,玩世不恭的脸上带着一抹无辜,“杀手只执行任务,从来不问缘由。”“那到底是谁要杀我!”“我听别人都叫他曹管事。”“曹辰!”萧宇破口而出,但他看到达奚武那双飘忽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他就后悔说出来了。“我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你,后来几个杀手走了,是我让红绡去看着他们的……”“绕了一大圈儿,原来你早知道我被刺杀的事情了,你为何之前又说是从我王府仆人那里听说而来的呢!”萧宇已经在提醒自己达奚武这人油腔滑调,一点儿都不可信。达奚武却不在意自己说话前后矛盾,他笑道:“那些话确实是自你家仆人口中传出,小王爷,我只想借此提醒你,你对下人的放任对你不会有什么好处的,我也并非说我不知道。”萧宇不再抓住一个细节穷追猛打,他继续问道:“那你们的行动成功了吗”“几乎没有什么胜算,他们人多势众,有价值的东西都被人搬空了,胡艳娘派人跟踪了,都是轻功了得的好手,一部分东西运往左卫军在采石矶外的军营,一部分直接送进了石头城,还有一部分去了台城……那些胡人可能暂时还留在那里。”“那都是些老弱妇孺,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价值。”达奚武点点头表示同意:“确实没什么价值,但我听守卫说了,这一两天就要完全处理掉,不出宅院……”“他们要杀掉所有的人!”“看来是如此了。”达奚武语调中带着些无奈。萧宇想到了佘屈离,想到了那位长者,还有那晚他们一起唱响的悲怆挽歌,不禁有些唏嘘。“昨晚你们没救人”“怎么救春香画舫就那么几十个人,昨晚可是第二次倾巢出动了,要跟不下两百的江湖人士硬拼,那只会是鸡蛋碰石头。”“你说什么那些守卫是江湖人士”“那种凶神恶煞的狠角色怎么会只是一群看家护院呢胡艳娘有些江湖经验,他认识其中的几个,那都是在江湖上恶贯满盈的恶棍,正驾驭他们的必然不是曹管事那般的小喽啰。”“那你就放任那些你们北朝的子民惨死在里面,昨晚有没有杀人”“倒是没有,昨晚那些人就忙着搬家了,我在那里守到后半夜……应该说在雨里淋到后半夜,那些东西都被一辆辆马车拉完,那里也就只留下两百左右的江湖人士作为看守,估计他们也累了,所以暂时没有对关押之人下手,今晚就不知道了……”“他们就两百多人,你们应该有机会。”达奚武皱皱眉:“人手不够啊,若都出来了,那我们大魏安置在南齐的谍者都等着暴露了。”萧宇不关心什么北魏谍者,他关心的是那些手无寸铁的妇孺老人将要被一群饿狼一般的暴虐之徒给残害掉。“你们有多少人”达奚武瞥了眼萧宇,嘴边浮现出一丝冷笑:“五十人。”“达奚武,要去救人的话,你需要多少人”“一百人足够,但我需要足够的舢板,在潮沟河岸等候,随时准备接走被营救出来的人。”“我去想办法。”萧宇答道。达奚武笑了笑,拱手道:“小王爷果然义薄云天,让在下佩服,舢板和船夫无需劳动小王爷,只需小王爷再找三十个好手,到时候我自有办法将里面之人营救回我北朝。”萧宇看看天:“什么时候行动。”“肯定越快越好,白日里那些江湖败类醉生梦死,晚上磨刀霍霍,才要杀人,今晚天黑宵禁之后咱们就行动。”萧宇望着达奚武,他俊俏的脸上依旧带着那种不拘世俗的放荡表情,但他的眼神却很真挚。萧宇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达奚武,但几百条人命在里面,就是前方有个无底洞,萧宇也想要钻一次看看。达奚武突然笑了笑:“无需小王爷亲历,为我找三十个可靠的好手便是了,不知府上可养死士”“我从不养士,普通的看家护院去那里等于直接送死,下午陪我去一趟春和坊,能相信的就只有他们了。”达奚武眼神阴鸷:“那些我大魏的反民”萧宇立马反驳:“他们是我大齐的臣民!”“哼,无所谓,牺牲这些叛徒也没什么,今晚我在悦来酒楼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