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服,也是不忿。
更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便是试炼也当做真实来战,容不得半点畏缩退避之嫌。
“轰!”
轰鸣声中,剑斧再次相撞!
一股难以阻挡的庞然巨力自对面袭来!
六臂握持的张珂感觉到胸膛的气血一阵翻涌,而手臂肌肤更是红肿撕裂,金红色的宝血如喷泉一般冲天而上!
脚下地气升腾而环绕脚腕处升起的一片山峦被传导的力量一冲更是轰然坍塌,山峦崩碎,地气混乱。
大雾跟洪厄的争夺之中,张珂率先不敌后退了数步!
而同一时间,在张珂略显狼狈的加急自愈的时候,对面的大禹脸上露出了些许惊愕之色。
他也没想到,这皮惯了的熊孩子,怎么今日突然一改风气,没有胡闹,没有偷袭,正儿八经的正面对垒;一时间心中似有感慨之情升腾,就好似辛勤的老父亲终于看到了浪子回头一般,但接着便啐了一口。
明知事不可为而为之,当真是个愣种。
这会儿正经起来了,早干嘛去了!
“你大可放心来攻,为父受得住!”
瞥了眼翻滚不休的浓雾,大禹放声道。
雾中,闻言张珂翻了个白眼,他是莽,但又不是傻,跟试炼空间里那两个差距没那么大的老弱病残动动歪心思还有那么点三七开的可能,但在此处,面对一个个全盛时的古老人王,且拿出了轩辕夏禹剑的大禹,搞小聪明的下场,除了被毒打一顿还让人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指点点之外,根本讨不了好!
向来只有帝尤指点别人道德缺陷的时候,又怎么能给别人指点的机会。
无非是多挨几下而已他并不在乎,反正试炼的性质就决定了他可以有无数的时间来叠加干戚跟自身的特效。
呼吸间,张珂身上的混乱跟伤势已经治愈,紧随其后的他便裹挟着大雾向着洪厄的方向再度发起了猛冲。
于是大禹收起了言语的劝导,重新拎起了金色的巨剑,在这满目疮痍的破碎丘陵处,两尊庞然大物以最原始的姿态开始了狂轰滥炸!
“轰隆隆”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巨大的轰鸣声似是从未间断过一般,在空中不断的响起。
汹涌的大雾与滔天的洪厄早已经在激烈的鏖战中混到了一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磅礴的水汽将整个天地化作一片氤氲之所。
而在雾气朦胧,水汽蒸腾的战场之内。
起伏不定的丘陵早已经在接连不断的冲击中坍塌殆尽,凹陷的大地之上肆意流淌着召来的洪流跟喷涌的地下水所化的巨型湖泊。
原本还算得上是风景秀丽的景观之处,此时仿佛被蘑菇蛋轰过了一般,到处都是坑坑洼洼跟浑浊的泥汤,赤金色的火焰星星点点的遍布其中,短暂的照亮着一块块狭隘的区域。
而随着战况逐渐激烈的趋向,糜烂的战场正在逐渐向外扩散,密密麻麻的裂痕纵横交错的分布在大雾笼罩之外的区域,或是隆起或是凹陷的地上草木倾倒,山峦崩塌的破败之景随处可见。
至于原生在此的那些蛮荒生灵,早就在开打的一瞬间便慌忙逃窜去了,而得益于诸位围观者的控制,急促而惶恐的情绪不断支配着它们的理智,以至于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个生灵敢回头看上哪怕一眼。
哪怕这段历史已经被人为的封锁了一切,并不时的清楚多余的记忆,但为保险计,也仍不肯放松哪怕一点泄密的机会。
磅礴的法力几乎化作实质铺满了整个副本天地,在维护着天地稳固的同时,也在监察着内部的一切。
虽然在不借助星辰以及指南车等诸多会干扰战场的手段的情况下,他们也很难看清大雾中发生的一切,但有大禹这个放在明面中当事人,节奏跟战况仍是清晰的呈现在诸位的眼中。
入目之下,一清一浑,于大雾中若隐若现的身影正持着远比之前更为暴虐的身姿,对大禹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轰!”
金铁交击之声再度于战场之中奏响!
哪怕是加持了过百层的干戚特效,在正面对垒的战斗中,张珂仍旧有些捉襟见肘,气力不足的情况。
已数不清这是他多少次重铸臂膀,手掌处的血肉。
每次的交击,那恐怖的力道仍能透过干戚对他本身造成严重的反伤,哪怕是以张珂的自愈能力,都有些后继乏力,令他身上凭添了数十道喷涌着宝血的剑伤。
而作为惨痛代价的置换,大禹甲胄下,无太多防护的衣摆处那润湿的脚印也是格外的显眼!
或许是出于长者的矜持,在数道目光的关注下,鏖战之中的大禹并未无上限的拔高自身的力量,仅表露出了肉身的强大力量,以及无数鏖战中锻炼而来的精湛技艺,除了洪厄之外,法术更是一个也无。
如此自我限制的情况下,面对愈发凶恶的张珂,他虽仍能碾压式的控制局势,但也难免在战况胶着时有些遗漏。
张珂自然不会放过这讨便宜的机会,哪怕事后被剑身在头上敲了七个包,也自是心中雀跃。
说起来还是张珂的自身基础有些低了,若是换干戚原本的主人亲自来那也根本用不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