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直接将其拿了,我等回方丈岛上继续宴饮,顺道也等着对方找上门来,赔礼道歉?”
话音一落,刹那间亭台宛若死寂。
周遭的一个个同伴,带着狐疑的神色互相扫视,目光之中满是鄙夷,唾骂之意!
糟了,一群坏种里冒出来一个蠢的!
他们这番变脸以及低声下气的夸赞所图为何?
虽说,他们确实是打着试探九丈想法的主意,看能不能挑拨一下这家伙的怒火,让其主动上前与之相对。
但挑拨的活儿也是讲究策略方法的!
你这么直白说出来,九丈又不笨,反应过来,他或许拿捏不了东海上的那位,但想要碾死你却太容易了。
死一个道友无关紧要,关键是九丈万一看明白了,索性躲在这亭台中不出去了可怎么办?
没了亭台的保障,在那成千上万条的火龙之中,九丈或许有法能庇护自身,但他们的身板可比不得那顶上的明珠,一个不小心被撕咬上,就是身死道消,魂飞魄散的结局。
所以,才想着将九丈支出去,与那巨神在东海上大战一场。
谁输谁赢他们真不关心,一切盘算只为战场的中心远离亭台,好给他们的逃命留下一线生机。
而正当诸仙着急上火的时候,忽然间身前传来一阵冰冷刺骨的寒意,下意识的扭转视线,便看到九丈那漆黑如锅底一般的面庞,咯吱做声的嘴里,一字一顿的道:
“怎么,你们也是一样的想法?”
他西去咸阳挑事归挑事,正邪对错暂且不论。
但平日里,伱们吃我的,喝我的,整个方丈岛已经化作了群仙聚会的场所,虽然山清水秀,仙灵之地未曾被污染,但驻扎的人多了,往常那天材地宝遍地都是,蛮横生长的景象总归是难再见到了。
再加上,所谓仙真。
往好听的说,是避世之仙,期望清净,自在,而不欲升天。
直白来说,就是一群怕死的孬种,不愿前往天外,而后又被九州大地排挤,漂无定所,自己收留他们,供应一切所需不谈,还容许方丈岛纯净之气变得驳杂,与海外三山的另外两座,逐渐拉开了差距。
虽然他最初只是想着热闹,也没求什么回报。
但事到临头,将恩人推出去送死,而自己苟活一命的,又是些什么完蛋玩意儿?
心绪剧烈波动的九丈几乎想也不想,挥袖便卷向了诸仙其中之一。
那人见状面色狂变,身上长袍无风自动,磅礴的法力刚刚喷涌而出,还未来得及动作,下一瞬便被长袖包成了粽子,随着九丈甩手,整个人直接飞出了亭台之外,落入了新近的龙口之中。
灼热的高温之下,不过片刻之间,飞于空中的火龙便打了个嗝,喷出了一片苍白的灰烬!
而做完这一切的九丈,低头看着长袖边角被灼烧的痕迹,以及神念感知中,已经在火龙无尽的冲锋下,表面龟裂,灵光尽失的三十余枚明珠。
略一沉吟之后,主动迈步,脱离了亭台,而与之一同的,还有那尚未碎裂,却已或多或少的少了几分灵韵的几十颗明珠。
见状,身后亭台中的诸仙面色狂变。
整个亭台上,最宝贵的就是镶嵌在顶上的八十一颗明珠,其原是深海巨蚌所孕蚌珠,而后经九丈千年如一日的祭炼,容四海之水,而成上等之宝。
与火龙抗衡,全靠这些宝珠发挥作用。
现在却被九丈拿走,那跟叫他们赴死有什么区别。
只是,心中虽有不忿,但想到之前那位同道凄惨的下场,略作犹豫之后,也没敢开口。
而后数人互相对视了一眼,下一瞬间,十多道虹光猛然在天空中显现,只是与虹光远去速度相提并论的,是一道道凄厉的惨叫。
等候许久的千百条火龙,一拥而上,汹涌的火海在片刻间便将他们熔炼成一撮灰烬。
法术?
法宝?
那也得有施展的机会才行。
在饱和火力的面前,再厚实的防御也不过是多苟延残喘一会儿罢了!
唯独有一道虹光,在拥挤的火龙之中,好似如有神助一般,一鼓作气的冲出了包围圈,感受着身旁逐渐散去的炽热之意,再扭头看了眼那些下场凄惨的同伴,他无奈的苦笑了一声。
哪儿有什么天命所钟,不过是故意放纵罢了!
心中想着,人影在远离战场的边缘挑了一处无人的山头,坐在上面变换了一桌酒菜,自斟自饮起来。
而与此同时。
看着在源源不断的,数以百计的火龙的冲击之下,摇摇欲坠的水幕,九丈颇有些无奈。
讲个笑话。
他能坚持到现在,并不是因为明珠的强大,而是因为空间狭小施展不开。
火龙庞大的形体,使得自己所在之处,只能勉强容下四头,而若是再缩小一下庇护范围,只贴身防护,一时间只有一只能冲锋到他面前,其他都得乖乖在外面等着。
只是那样虽然可以拖延时间,但透过水幕的灼热高温传导而来,却也会让他颇为狼狈。
仙人所谓的不惧寒暑,是与凡人比对的。
真遇上了凶恶的真水,凶火,该冷的也照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