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餐刀,从腰间解下她的皮革袋子,啪地扔在桌上,“然后把这些寄到这张羊皮纸上的地址。”
德尔玛抬起头说:“我也一样。”他将另一个皮袋放到查理面前。
“又是这样?”查理说,又吃了几口冷盘鸡肉,“那些邮局的员工又不会咬人。”
德尔玛不耐烦地把叉子一下子戳进香肠中:“你到底要不要去?我还不如自己寄礼物得了。”
“好吧,好吧。”查理说着,端起一杯颜色诡异的、黏稠的饮料,仰头一饮而尽,“我这就出发。亨利?”
安东尼早就吃完了,正靠在椅背上听他们谈话。他也站起来,拿起自己的外袍:“我们走吗?”
查理点点头,拿上了安德娅和德尔玛的袋子:“当然。”
他将安东尼领到了餐厅旁边的一扇门旁。刚打开门,安东尼就感到一阵热风扑面而来,火光在门缝中闪烁着,仿佛房间中住着一头巨龙。他从查理的身后探头看了眼,发现里面是一个小房间,除了巨大的、占据了整面墙的壁炉之外只有几个金属桶。火焰在壁炉中熊熊燃烧着,在简陋的白墙上洒满晃动的光影。
查理镇定自若地走到壁炉边上,打开桶盖看了眼,从里面抓出了一大把飞路粉。
“你用过飞路网吗,亨利?”查理问。
“用过。”安东尼说。
下一秒,查理便将飞路粉扔进了壁炉中。绿油油的火焰腾地窜了起来,他一步迈进了火焰中——
“等等!”安东尼说,“地址,查理。我不一定能清晰准确地重复出罗马尼亚的地址。”
查理在火焰中朝他露出了笑容,一瞬间看起来非常像他的双胞胎弟弟。
他说:“哦,你会没事的,亨利。”
安东尼困惑地问:“什么?”
“我对你有信心。”查理宽慰地说,“我来的第一天就记住了。”
安东尼完全没有感受到安慰。
“可是——”
壁炉中的火焰变得更绿了,几乎成为了深绿色。
“我真的要走了。一会儿见,亨利。”
“等等,查理——”
“邮——局。”查理字正腔圆地大声说。他消失了。
……
安东尼从壁炉中跌出来,看到等着自己的查理。
“就像我说的一样。”查理说,“伱看,你确实记住了。”
“是啊,谢谢你。”安东尼说,环顾着四周。
这无疑是一间魔法邮局。在穿着各式巫师袍的人头上,到处都是飞来飞去的猫头鹰。屋子里充满了柔和的咕咕声。悬挂着时钟的墙壁上面有几扇木门,通向安东尼看不到的地方。不断有送完信的猫头鹰钻进门,或者是休息好的猫头鹰抖着羽毛钻出来。
四五个员工正站在柜台后面,其中最忙碌的几人正帮着猫头鹰将它们腿上的信和包裹解下来,大声念出收信地址。文件柜上对应的抽屉不停地弹出来,再等着信件被扔进去后啪嗒一声合上。
还有几个工作人员正在和来取信或者寄信的客户交流,反复切换着罗马尼亚语和英语。
“不,先生,你必须出示贸易许可或者转赠证明才可以邮寄长角龙的角。”
“我确认过了,您没有来自南安普顿的信件。我很抱歉,请别哭了,他们不一定真的忘记给您寄圣诞礼物了……说不定……呃,我不知道,我们从来没有寄丢过信件。”
那个哭泣的客户满怀希望地抬起头:“说不定你们的猫头鹰被火龙吃了?”
“没有,那不可能。”工作人员果断地说。
那名客户又哭起来,并被等得不耐烦的其他客人请到了队伍末尾。
“圣诞快乐,韦斯莱先生。”查理身前的工作人员说。
“圣诞快乐,波佩斯库先生。”查理说,显得和对方很熟悉,“麻烦检查一下送给查理·韦斯莱、安德娅·拉度、德尔玛·库马尔和亨利·安东尼的信件……嗯,再加上鲁伯·海格吧。”
在他说出这些名字的同时,旁边的一支羽毛笔已经在羊皮纸上刷刷地写下了它们。
“没问题。”波佩斯库先生说,拿起羊皮纸,用魔杖敲了敲。羊皮纸缓缓漂浮起来,飞到了文件柜上方,悬浮在那里。几只落在文件柜上休息的猫头鹰转过头,认真地阅读着上面的人名。
波佩斯库先生又拿出两张羊皮纸,递给查理:“这是代领协议,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是的,是的。”查理说着,快速地扫了眼协议,就抓起羽毛笔在最下方签了字。
安东尼探头看了眼,看见查理刚才说出的人名已经全都列在协议上。按照约定,如果查理在领到普通信件的五天内、加急信件的一天内没有将它转交给真正的收件人,或者在转交前私自拆开了信件,他的名字就会出现在国际巫师-猫头鹰邮政系统黑名单上,从此之后所有的猫头鹰邮局都会拒绝为他服务。
“所以如果任何人敢在让我代领信件后消失,我就去找那个人决斗。”查理头也不抬地说,签下了“韦斯莱”的最后一笔,将那个“”拉得非常长,“就算收信人被火龙吃了,我也要让火龙顺便吃下那封信。”
波佩斯库先生声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