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再说了,他们不是为了长角龙来的。他们是来看才来的那只挪威脊背龙。”
“那只脾气糟糕、擅长飞行的挪威脊背龙?”加博尔说,“好吧,好吧。”他仍然在打量安东尼,似乎还想找什么借口将人留下来。
“太没礼貌了,加博尔。”查理抢在他开口前转移了话题,“你为什么不出来和我们说话呢?”
“因为我穿着那件画着树蜂排泄路径图的睡衣。”加博尔说,“我感觉那更失礼……”他打了个哈欠,“好吧,幸运的查理。我明天还要去看看伊莎贝拉有没有生蛋……希望她不会把我当作偷蛋的走私犯。你知道,自从她的蛋丢过之后,她就一直有些神经质。”他又打了个哈欠,把脑袋缩回去了。
“加博尔就是这样。”查理说,“走吧,安东尼教授——好吧,亨利——让我看看,这是我的房间,那么那栋就是你的了。”
“等等,查理。”安东尼有些担心地说,“可是海格明天怎么办呢?他要怎么从房子里出来?”
海格在房间中乒乒乓乓地翻找着什么,发出了类似诺伯在茶壶中曾经发出的声音,只不过放大了无数倍。
“哦,这个。不用担心。”查理说,“你一住进去就知道了,亨利。保护区的宿舍都是这样的——从外面进去很困难,因为我们还要防备神奇动物或者偷猎者,但是从里面出来非常容易,因为,嗯,因为我们通常情况下倾向于保住自己的性命。”他也打了个哈欠。
“好的。”安东尼说,“那么,晚安。”
海格从他的房子中瓮声瓮气地说“晚安,亨利。晚安,查理。”
“晚安,海格。”安东尼补充道。
“晚安。”查理说,站在原地看着他用钥匙敲了敲墙壁,钻进了房间。
房间比安东尼想象中要大很多。从洞口出来,面前正对的就是一张普通的单人床,没有床帘,也没有带着流苏的枕头。床铺稍微有些硬,但是很暖和,似乎被子和床垫都在自己散发着暖意。
这里没有壁炉,也不需要壁炉。地上铺着一种黑灰色的石质地砖,安东尼刚踩上去就感觉热意顺着脚底爬上了他的小腿。
房间的最顶上悬浮着一盏灯,看起来像是在罐头里放了根蜡烛,将昏暗的光芒笼罩在房间中仅有的几个家具上。
墙壁上有一块地方也在发着非常微弱的绿光,安东尼凑过去看了看,没有弄明白那是什么东西。他把手放在上面,稍微用了点力气,手突然就没入墙壁中,然后他感到户外的冷风从他的手掌上流过。
墙壁在他周围融化了,允许他轻松地把躯体沉进去。安东尼将整条右胳膊都伸了进去,然后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
他并没有看到什么奇怪的秘密基地。外面是一排排龙蛋似的房子,矗立在漆黑的夜色中。远处传来一阵恐怖的咆哮声,黑魆魆的树影中突然亮起一点橘红色的火光,隐隐约约似乎还有黑烟飘了起来。
安东尼转过头,向天上看去。厚重的云层遮挡了任何星光,只有月亮能偶尔从快速流动的云后露出一点模糊的光芒。
什么东西悄无声息地从他的头顶飞了过去。他收回脑袋后,才突然意识到那不是一只形状奇怪的鸟,而是坐在飞天扫帚上的卡塔琳。
安东尼摇了摇头,注意到床边有个低矮的床头柜,上面放着一种灯泡似的东西——或者说水晶球似的,取决于你是巫师还是麻瓜——他用手碰了碰它,屋子中顿时充满了盈盈白光。
床头柜的上方墙壁上钉着几个挂钩,于是他将自己的外套挂了上去。
他绕着房间转了一圈,在床的对面找到了一扇有些隐蔽的小门。他用钥匙敲了敲那扇门,它就悄无声息地打开了。门后面是一个简单干净的盥洗室,甚至备好了牙刷、牙膏和毛巾。安东尼摆弄了一下那块有些粗糙的毛巾,心中好奇保护区里面有没有家养小精灵。
他在主房间和盥洗室的墙壁上都看到了《匈牙利树蜂(及其他火龙和本地神奇动物)保护区寝室管理条例》,里面的规定和卡塔琳说的差不多。
在主房间的《管理条例》下面,还画着几幅人被匈牙利树蜂烧死、压死、咬死之类的警示图。安东尼试图阅读旁边张贴的日程表,过了一会儿才发现日程表已经褪色了,上面什么都没有写,而自己正盯着画中树蜂嘴边挣扎的两条腿和上面不合时宜的皮鞋。
他坐到床上,把姜黄猫从背包中放了出来,将背包也挂到了挂钩上。猫从出来的那一刻就跳到地上,坐下来开始专心致志地舔毛。怨灵鸡和怨灵老鼠似乎仍然不想现出身形,不过在安东尼的脑海中,他能感受到它们稳定的、愉悦的情绪。
他看了看时间。现在不过是十一点四十分,尽管他能听到海格震耳欲聋的鼾声、不知道是谁轻轻翻身时床的嘎吱声和模模糊糊的梦呓,他必须要承认自己没有半点睡意。
他坐到床上,拉开床头柜,欣喜地在里面找到了一本《给实习研究员我在保护区中这样生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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