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栈,天色已暗。
江宁心不在焉的推着轮椅,时不时还往他脸上瞟一眼,见他一直冷着一张脸,心底莫名的开始打鼓,思索着是不是该同他解释一下?
谁曾想等回到房间,萧晟就借口累了想去歇会儿。
江宁一听立马察觉到不对劲,赶紧上前拦在他面前,十分笃定的说道:“你在生气。”
萧晟闻言凉凉的抬眸看了她一眼,清澈的眼眸里竟硬生生让她看到了一丝委屈。
“不,不是,这事你得听我解释,待我解释过后,你要是再生气,那我也就没话可说了。”
江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给萧晟解释,但是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要是不解释就依着萧晟这性子,八成还不知道要胡思乱想些什么,到时候去求学估计也是个心思沉重,要是误了事,那她可就是罪人了。
思及此,解释的话就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了,直接开口道:“萧晟,你想啊,方才在酒楼里那个小公子到底是帮咱们说过两句话对不对,再说了他又是晏家的小公子,这要是不救,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毕竟我明儿还得上门给人家姑奶奶看诊呢?”
“你是因为他姓晏才救的?”萧晟拧着眉,话语间更是充斥着几分不悦。
江宁一滞,暗暗懊悔怎地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哎呀,也不是,你想想看我是大夫啊,难不成我就眼睁睁看着他死去不成,这要是我救不了也就算了,可我能救,所以……医者仁心嘛,你就当我做好事,发善心,积德行不行?”说到最后江宁语气越发有些急切。
可是萧晟依旧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幽幽的看着她很是平静的再次问道:“宁儿,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因为他替我们说话才愿意救人,还是因为他姓晏,你为了……?
后面的话萧晟没有说出口,但是江宁却听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道:“当然是因为他替我们说话啊。”
“真的?”
“比珍珠还真!”
萧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见她不似再说谎身上的怒火才渐渐的褪去,然后面不改色的往桌边挪动。
江宁愣了一下,眼睁睁看着他主动将打包回来的菜肴端了出来,甚至还端起了米饭准备用。
“怎么,不饿了?”
“饿,怎么不饿,早就饿的强胸贴后背了。”江宁一激灵连忙就凑到他身边,端起饭碗殷勤的给他夹了一筷子肉,然后看着他讪讪的笑问道,“你不生气了吧?”
萧晟吃了一口她夹得肉,正咀嚼着冷不丁听到这一句小心翼翼的问话,心情瞬间肉眼可见的好转,不过却傲娇的回答:“本就没有生气。”
“是么?”江宁幽幽的反问了一句,哼哼一声就道,“就你那副委屈的样子,换做是任何一个人看见都知道你生气了。”
“委屈?”
“可不是,眼巴巴的看着我,就好像我救了个人还错了似的。”
等等,这话说的不对,在萧晟看来她救了那个晏家小公子似乎真的是错了。
见江宁主动将这个话题挑起,萧晟也懒得再压着心里的不平,直接将碗筷放下后,一脸认真的看着她。
“宁儿,府城水深,如你之前所言一般今日你我不过出门用顿晚膳就有麻烦自己找上门,先前若非是香满楼的贺老板出面,你我定是无法全身而退,如今你又在人前露了这么一手,更是惹得那姓冯的嫉恨,你救人,无可厚非,可要是把自己搭进去就没有必要,再者能跟冯泰那种人处在一起的人又是什么好人?”
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个人姓晏!
若非是江宁一早就答应了晏致远来府城的请求,他是说什么也不会让她过来的,最好离晏致远远远的,再也没有交集才是最好。
然而现在一个晏致远还不够又来了一个晏殊,莫非这晏家人就非得跟他们萧家过不去不成?
萧晟心底暗暗想着,对于接下来的事情越发的在意和慎重。
他必须得一举高中,否则如何护得住眼前人?
尤其是想到他们离开前冯泰的那双怨毒的眼神,八成是存了杀人的心思,对付这种渣滓,还是得有权在手才行。
想到此处萧晟身上隐隐散发着一丝不甘,眼底也划过一抹隐晦。
江宁倒是没有去看萧晟,反倒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他说的话,似乎也并不是没有道理。
只是……
她瞧着那晏殊应该是个好的,跟在冯泰身后不过是因为他是他表哥罢了。
唉,算了,救都救了,难不成还真眼睁睁看着替自己说话的人在自己面前死去不成,更别谈这孩子看着才十几岁,正是花儿朵儿的年纪。
不行,她做不到这般冷清冷意,更别提这人还姓晏。
要是晏致远知道她见死不救肯定不会让她上门看诊,这到手的诊金没有了不说,还极有可能会影响自己的名声连带着影响萧晟的名声。
这种捡芝麻丢西瓜的事情,她才不会做呢!
江宁想通这一点之后心里头就舒服多了,再看向萧晟,见他一脸平静的吃东西,想着还是不说了,省的到时候连顿安生饭都吃不了。
所以两个人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