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东家,不好了,不好了,今儿有人来药坊闹事,把咱家掌柜的打了一顿不说还将弄坏了咱家不少药材呢。”
刚刚派出去的小厮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喊,声音大的整个府邸的人几乎都能听见。
江宁闻言,眉头挑了挑眉,不禁觉得还真是有意思。
这人是生怕没人知道晏府的热闹不成?
晏致远更是反应迅速,直接转过头瞪了一眼过去:“囔囔啥,爷还没聋!”
小厮吓得一激灵,嘭的一下就跪了下来,然后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将安平药坊被人砸的事情说了一遍,声情并茂,痛哭流涕,不知道的还以为被砸的人是他。
江宁就站在一旁,倚靠着一根柱子,十分惬意,若非不合时宜,她真想问问晏致远府上有没有瓜子,这样也好看戏。
不过远远瞧着晏致远黑脸的模样,到底没有插话。
“少东家,您看现在……”
晏致远运气又运气,最后紧了紧拳头冷声道:“行了,爷知道了,你退下吧。”
小厮哭哭啼啼便离开了。
待人走了之后,晏致远一拳砸在了墙壁上,,咬牙切齿的骂道:“吃里扒外的东西。”
江宁倒是不愿意参与这些七七八八的事情里头,索性在晏致远动怒之前像是清嗓子一般咳了咳:“晏少东家,您若有事便先去处理吧,老夫人的药我看还是我亲自煎制,您以为呢?”
这一声瞬间让晏致远的理智回笼,敛下身上的怒火,转过头故作镇定的回答:“如此便有劳江大夫了。”
“晏少东家客气,这是应该的。”
底下人很快将新的药罐取了过来,江宁细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没有问题之后便直接把药炉搬到了院子里的树荫下。
因着有她在,晏致远倒是真的放心,留下晏殊陪着她就直接赶去药坊。
此刻,晏殊百无聊赖,毫无形象的席地而坐,嘴里还叼着一根不知是从哪里摘的狗尾巴草,看着江宁忙活了一阵之后便问道:“神……江大夫,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医的啊?”
“自小!”
“哇,可你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好像跟我差不多诶,怎么你就这么厉害,你真的不是神仙下凡历劫的么?”
江宁正拿着蒲扇看顾火候,一听到这话莫名有些哭笑不得,回过头看了一眼晏殊:“晏小公子何出此言?”
“你看啊,这话本子不都是这么写了么,小娘子年方二八,早早结亲成了家,不辞辛劳,功成名就,连带着夫家都飞黄腾达云云之类。”
听完他这番话,江宁尴尬的抽了抽嘴角,有些好笑的说道:“话本子都是假的,晏小公子应该知道的。”
“是啊,以前自然是当个热闹,可自从遇上了江大夫便不这么认为了,早些时候我哥去镇上回来过一趟就同我说起过你,我还是头一回从我哥口中得知一女子的事情遂上了点心,好像说是你头一回见我哥的时候是要卖个黑灵芝来着……”
江宁闻言,颇为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晏少东家和小公子的关系可真好,这点小事也会说。”
“嗐,我因着身子虚弱,自小便没有去学院念书,请了夫子来家中教学,后来年纪大了,夫子也走了,更是无所事事,每日不是跟在我哥身后就是和冯泰那一伙凑在一起……”
说到此处晏殊还偷摸瞥了她一眼,生怕她会责怪一样,尴尬的说道:“那什么,江大夫你别多想啊,我和冯泰凑在一处,完全是因为他是我表哥,虽然他这个人有点混,但品性其实还好,就是被宠坏了,有老太爷在,以后肯定会变好的。”
江宁见他着急忙慌的解释不由的笑了笑:“放心,我没事。”
不过对于晏殊所说的以后会好却不以为意,要知道古语有言江山易改禀性难移,有些性子一旦养成哪里是那么好改的?
再说了就是那冯老太爷也是个眼高于顶的人物,想要让他帮忙改,除非是冯家遭受大的变故,大彻大悟才有可能。
晏殊看她是真的没有生气又偷偷摸摸的松了一口气才继续道:“总之我从小到大就没什么玩伴,所以要么就是跟在我哥后头,长大了我哥有家业要顾,我就只能自生自灭了,好在家里还有姑奶奶在,否则就是我和我哥俩人,怕是得让三房和四房的人啃得连渣渣都不剩。”
江宁并不想听他们晏家的事情,但是见晏殊正说到兴头上便也不好打扰,只好时不时附和了一句。
没曾想就这么点时间,晏殊竟差点把晏家的祖宗十八代都交代清楚了,反正晏家是个家大业大的家族,产业就算是在京城都排的上名号。
但是现在的晏致远被称为少东家,那是因为真正掌管晏家产业的人是晏家二爷,属于老夫人现今在世的唯一兄长。
晏致远和晏殊分别是大房和二房的孩子,但是两人父母都早逝,所以两人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更别提还有记名。
总之家族庞大,枝繁叶茂,谁都想要上来踩一脚,好在晏致远扛事的时候已经是个十二三的大小伙,手段狠戾,再加上二大爷和老夫人的支持,这才稳住了地位。
如今晏致远只需要将安平药坊做出一些业绩,日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