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显然没想到她是这样的反应,便耐心解释道:“江芜,于公,我是皇上的禁卫军,于私,皇上对我有恩,一直重用我,我不能做不忠不义之人。”
“如果他让你去杀最在意的人,你也愿意吗?”
最在意的人……易安一愣,他竟然不自觉地把江芜代入进这个角色,顿觉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你犹豫了,说明你还不是个愚忠的人!那你又何必跟李世成对着干呢,哪怕你中立也好,万一他一冲动去送命……”
一提起李世成,易安心里又闷得慌,语气也有些烦躁:“这不是一码事,总之我不会让他伤害皇上!”
江芜垂眸,他的确有原则,那原则便是保护皇上,这是根深蒂固的思想。
现在她居然妄想改变他的想法,真是可笑。
见江芜不说话,他又缓和了语气劝道:“江芜,你别再参与此事了,否则,我救不了你……”
“是!你的确救过我一次,我很感激!但是我也从未求你救我!”
“不止一次吧……”易安小声嘟囔了一句,但江芜还是听见了。
不提还好,一提更来气!
“我还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见义勇为当活雷锋,我现在早就在家里躺着喝奶茶打游戏了!”江芜一想到今昔生活惨烈的对比,眼眶一热,忍不住哭了起来:“哪会像现在这样,天天当廉价劳动力,替狗皇帝办事,还要面对你们这些不讲理的人,想死又不敢死……”
她带着哭腔,后面的话语基本含糊不清了。
江芜一哭,易安瞬间手足无措。
“你别激动……”他抽出江芜手里的帕子,往她脸上胡乱一通抹。
江芜感觉皮肤都要被揉皱了,这个呆子不能温柔点吗?这个时代可没有除皱护肤品!
她往旁边移了一步,躲开了易安的擦拭。
易安捏了捏帕子,垂下手温和说道:“对不起江芜,我以后不说这些了,你别哭了……”
江芜抹了抹眼泪,吸了口气让自己不再哭泣。
她从小到大安稳度日,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本来就不是个坚强的人,适当的哭泣宣泄也是个解压的好办法。
“对不起,对不起……”易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不停地道歉。
江芜从没见过这样的人,道歉也不知道说些好听的,一个劲地就知道对不起。
“好了你别对不起了,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她出来很久了,再不回去恐怕又要挨罚洗一大堆衣服了。
“我,我送你回去……”易安抓了抓后脑勺,跟上了江芜的步伐。
“你别跟着了,叫别人看到又要毁我名声!”江芜故意强调了“名声”二字,她知道易安最在意什么。
果然,易安听到这句话后立刻停了下来。江芜感受到了他的行为,嘴角忍不住微扬,她举起手臂,背对着易安挥了两下。
易安停在原地,看着江芜瘦削的身影渐渐模糊,直到消失,他才回过神,转身离开。
自那日回去后,江芜便一直纠结要不要去找李世成,她担心李世成沉不住气,可自己也没有好建议,去了也帮不上忙。
“好烦呐,我要不要去看看呢?”江芜躺在摇椅上,无奈地自言自语道。
“请问,这里能算命吗?”娇弱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江芜起身,只见一个身着鹅黄宫装的小宫女站在门口。
江芜看着她脸,只觉得无比面熟,但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见过。
“进来吧~”
闻言,小宫女才走进来。江芜仔细回忆着,目光始终停留在她的脸上。
小宫女被盯得有些害怕,便问道:“我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呀?”
原来是她!这惶恐的神情和那晚一模一样。
那晚光线昏暗,再加上这宫女被吓得不轻,神情扭曲,江芜一时间才没想起来。
哈哈,还真是上天眷顾!她正愁不知道如何解决李世成的事,现在突破口来了。
江芜哂笑道:“我看了你的脸便知道,你最近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小宫女闻言大惊,脸色煞白。
“大,大师,你说得对,我最近的确见鬼了……”她嘴唇颤抖着,一把抓住江芜的袖口,哀求道:“大师一定要救救我啊!”
江芜默默抽走衣袖,清咳两声:“你别急,只要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一定会有破解之法。”
小宫女点点头,神色略有缓和。
“你先介绍一下自己的基本情况,和那鬼是什么关系?”
“我叫思月,在静书斋侍奉不到一年,今年十六岁,家中……”
这几句话让江芜有一种自己在面试别人的错觉,见她偏离主题,江芜立马出声打断:“停!挑重点讲!那鬼生前是谁?你认识吗?”
思月噤声,她抿了抿嘴,有些犹豫。
江芜沉下脸,肃声道:“你要是不说前因后果,我也没办法救你,请回吧!”
“我说!我说!”思月急了起来:“那鬼是淑贵妃宫中的婢女小芝,我和她一同进宫,向来要好。可她野心大得很,一心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她听说我被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