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期末，高一二班教室里的气氛开始变得肉眼可见的凝重了起来。
课余时间，大家基本上都在认真地埋头学习，就连平日里话多还闹腾的季川和李哲都出乎意料地变得安静了。
周二的晚自习，二班的教室里安静无声，只能听见黑笔在纸上刷啦刷啦书写的摩擦声和书页翻动的声音，间或伴随着从半开着的玻璃窗外传来的呼呼的寒风声。
“同学们，大家都把手头上正在做的事情停一下，都给我把头抬起来。”
“我简单地来讲两句。”
就在这时，一道熟悉而严厉的声音打破了教室里的宁静。
刘丽芸慢条斯理地走上了讲台，她的视力极好，只那么随意地一扫，就发现了目标。
“周皓，你还在急匆匆地写什么呢？”
“停笔。”
“我就讲几分钟，不会耽误你们太多时间的。”
被点了名的周皓把手里的那只黑笔像扔烫手山芋似的，一下子就扔到了桌子上，然后就抬起头，朝着刘丽芸露出一抹尴尬而又不失礼貌的笑容。
”刘老师您继续。”
“接下来我要讲的事情很重要，你们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认真听我讲。”
“今天已经是十二月二十八号了，下个星期一就要开始期末考试了。不知道大家复习的怎么样了?”
讲到这儿，刘丽芸随意地扫了一眼全班，没有一个人接话。
很好。
意料之中的鸦雀无声。
刘丽芸也没有在意，紧接着又继续讲，“这学期的期末涉及到文理分科的事情。”
“今天晚上你们就要回家和你们的爸爸妈妈好好地商量一下，到底是选文还是选理。”
“在我看来，这件事还是很重要的，毕竟，它会影响你们接下来人生的轨迹和走向。称得上是一个极其重要的转折点，或者说是拐点。”
“你们填写了分科意愿之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分班。”
“接下来我跟大家简单地介绍一下校领导对于我们高一年级的安排。”
刘丽芸拿起放在讲台上的那个紫红色的保温杯，小酌了一口里面的珍珠奶茶，浓郁的奶香味在口腔里蔓延开来，丝丝的甜味刺激着味蕾，喉咙的干涩立马就得到了缓解。
“理科和文科各有一个A班，所谓的A班就是尖子班，能进A班的学生肯定是我们年级最为优秀的学生，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除了最好的A班之外，还分为重点班和平行班。理科一共有两个重点班和十个平行班，文科则有一个重点班和五个平行班。”
“想必即使我不说，大家也都应该清楚，班级越好，相应配备的师资肯定就越强。”
“尤其是A班。“
”经过年级和学校领导的开会讨论，大家都一致同意由罗雄来担任理科A班的班主任。“
”罗雄老师可是咱们年级的数学教研组组长，他的教学实力，想必在座的同学们都有所耳闻吧。”
“所以说，同学们要好好努力啊，未来的人生轨迹可都掌握在你们自己的手里。”
“好了，我要说的大概就是这些了。”
“明天早上我会来统计大家的分科意愿。”
“大家继续自习吧。”
刘丽芸翻了翻随身携带的那个奶茶棕色的记事簿，确认没有什么遗漏的，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
走到一半，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急急忙忙地返了回来，朝教室里喊了一句。
“姜北言，你出来一下。”
姜北言解题的笔倏地一顿，然后便起身走出了教室。
……
办公室内，灯火通明，几位老师都在。
“姜北言，马上就要面临分科了。老师我这次找你来，就是想要提前了解一下你的意愿。”
刘丽芸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保温杯小酌了一口，入口即化的奶茶散发着浓郁的香味，“你是打算选文科还是理科?”
“理科。”
“刘老师，这个问题您上次不是问过我了吗？”
姜北言不假思索地回答道，语气很淡，倒是并没有把这件事情给放在心上。
“嗯。这我知道。”
刘丽芸点了点头，“老师觉得你肯定会进A班，所以说……”
“老师，那如果我说，我不打算进A班呢？”
刘丽芸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姜北言给打断了。
“姜北言，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是觉得你自己考不进A班吗？”
“这几次大型考试，你可都是年级第一名，你的实力这么强，没必要这么谦虚啊。”
听到姜北言的这话，刘丽芸愣了愣，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那张白皙精致的脸蛋在姜北言的脑海里倏地一闪而过。
以沈星落那样糟糕的成绩，是不可能考进A班的吧。
他说的这话可不是疑问句，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肯定句。
其实她其他各科的成绩都还可以，就是数学和物理尤其的差劲儿，基本上每次考试的总分都被这两科严重地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