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那会儿他总是为了图方便去抄李哲的作业，结果发下来的作业上满是鲜艳的红叉叉，自那以后，他就对李哲的数学水平产生了深深的质疑。
要不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他才不会去抄李哲的作业呢。
很明显，还是言哥数学作业的正确率比较靠谱。
“写完了。”
姜北言抬眸看了季川一眼，眉眼淡淡，语调平直。
“那啥……言哥，你能借我看看不?有好多的题我都不会做，我就想借鉴借鉴。”
季川一脸谄媚地看着姜北言，脸上带着讨好的笑。
“喏，拿去看吧。如果错了，可别怪我啊。”
姜北言和季川从初中开始就是一个班的同学了，这么多年的交情，哪还会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心里的想法。他指了指放在那高高的书堆上的绿色数学练习题，眼神示意季川自己拿。
“言哥，你这是说的哪门子话啊。你可是今年江城的中考状元啊，数学满分的学霸级人物，你怎么可能做错啊?你要是做错了，那肯定是这题有问题，指不定是这题它出错了呢。我这人是错的，你做的题的答案都不可能出错啊。”
拿到了姜北言的数学作业，季川心里美滋滋的，笑成了一朵花，嘴上更是跟抹了蜜似的，“谢了哈，言哥。我一会儿看完了就还给你。”
面对季川这一连串溜须拍马的操作，姜北言早已见怪不怪，他只是淡淡地轻点了一下头，像挤牙膏似的挤出了一个字，“嗯。”
中考数学满分?
这哪里是什么学霸啊?
这分明就是顶级学神好嘛。
望着季川飞快溜走的虎背熊腰的背影，沈星落一脸欣喜地凑到了姜北言的耳边，小奶音软软的，“大佬，你可不可以也把你的数学作业借给我看一下?我也想看看。”
伴随着沈星落的靠近，一股若有似无的淡淡的栀子花的清香混合着牛奶味沐浴露的奶香味袭了过来。
听到沈星落脱口而出的那两个字，姜北言皱眉对上小姑娘那圆圆的小鹿眼，心里微痒，“你刚才叫我什么?”
“大佬啊。”
沈星落不明所以地又重复了一遍。
顶级学神，不是大佬是什么?
“你以后别叫我大佬。”
“为什么?”
姜北言眼里写满了傲娇，“不好听。”
“那我叫你什么?”
沈星落有些诧异，竟然还有人不喜欢别人叫他大佬。
话说，一般的人不是都喜欢别人这么叫的吗？
大佬啊。
听上去这么霸气的样子。
哪里不好听了?
“叫名字。”
姜北言一只手轻托着下巴，如一只慵懒惬意的大猫，语调懒洋洋的。
沈星落抬眸看向他，“好。那……姜北言，等季川写完了，可不可以把你的数学作业借给我看看啊?我也有好多的题都不会做。”
姜北言想都没想，直接就一口拒绝了，“不可以。”
沈星落急了，大大的杏眼里眼神无辜而又委屈巴巴的，“为什么啊?为什么你可以借给季川，却不能借给我呀?”
“他是他，你是你。他可以抄，但你不可以。“
”你哪道题不会做?我教你。”
姜北言挪了挪椅子，坐的离沈星落更近了一些，修长而骨节分明的玉指轻轻地在她一直卡着的第三题的位置点了点，语气很淡，看似平常的语气里仿佛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嗔怪之意，“这道题就是在考例题的简单运用，这么简单，几乎连脑子都不用动的送分题你都不会做?上课老师在讲例题的时候你干什么去了?耳朵打蚊子去了吗？”
伴随着姜北言的靠近，一股淡淡的薄荷味的清香混杂着清浅的皂角的暗香萦绕在沈星落的鼻尖，她的心里莫名地升腾起一股异样的感觉，心底里似乎有一株嫩绿的小树苗破土而出，在不动声色地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生长着。
毕竟那时还正当年少，沈星落也只把这莫名其妙的情绪都归结于那天晚上尤其燥热烦闷的天气和窗外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下略微显得聒噪的蝉鸣，还有头顶上那一直吱呀吱呀地怎么也转不快的老旧的电风扇。
沈星落凝望着那道只有短短一行文字，在她看来，看似简单实则不然的题，沉默了几秒，脑海里的一片空白已经给出了最为清晰的答案，有些垂头丧气地说道，“我不会。“
算了算了。
真是败给你了。
姜北言看着眼前几乎是近在咫尺的女孩白皙精致的侧脸，眸色微深，“除了这道题，你还有哪些不会?你全部都说出来吧，我一道一道地给你讲。”
”这些，这些，还有后面的这些题……”
沈星落一页一页地翻着练习题，逐页给姜北言看了看，指出了那些之前因为不会所以空着的题，然后就抬眸一脸认真地看向身边那个沉默不语的少年，总结道，“嗯，就是这些。这些题我都不会。”
看着沈星落刷啦刷啦翻过的那些几乎全是空白的崭新的书页，姜北言好看的眉心紧紧地皱了起来，那双深邃的桃花眼里添了些许无奈的情绪，他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垂眼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