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接着他的话道:“的确要感谢您,本来,我还不知道能有什么当做和您谈判的武器,但现在,就方便很多了。”
“谈判?”纪老面色不变,好笑道,“你有什么好跟我谈判的?你难道不知道,在最后几秒的时候,你的对手已经选择躲开?这也意味着,方才的游戏其实你已经赢了。”
“当然,前提是你没有在最后一秒拿枪举向我的话。”
简宁冷冷一笑,脸上没有什么温度,“您可能有所误会,我从来就不想配合您玩这种草菅人命的生死游戏,输赢对我来说,也不是这种方式去判定,我还是个人,我还有道德底线。”
“简小姐,请慎言!”
简宁反讽纪老不配为人的话还没说完,纪律就赶紧打断了她。
纪老却抬了抬手,像是在示意纪律闭嘴,而后继续看向简宁,敲了敲桌子,沉声道:“继续。”
“纪老,您不必误会,我没有想真的杀你,您是纪时谨的爷爷,我理应尊重。只是,您应该也知道,我是不得已而为之,不用这种方式,我可能都没办法和您进行正常的对话。”
“普通人家反对自己儿女子孙的感情很常见,但反对成您这样,逼到自己的
子孙退出家族,还要伤害他人身的,实在是很难见,如果是我的问题,我可以改,但现在很明显,是您的问题。”
“每个人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就算您权势大,就算您是纪时谨的爷爷,您也不能以任何强加的方式去左右他的婚事,更没有废他手的权利。”
“当然,我知道我说这些您大概也听不进去,所以,我也只能用这种方式硬碰硬了,不知道用这种方式,能不能换您一声放人的命令?”
话音刚落,茶室就传来一声冷哼。
像是不屑,又像是在嘲讽。
纪老漫不经心的开口,仿佛觉得她方才说的那番话实在是幼稚至极。
“与其说是硬碰硬,不如说是以卵击石。”
“你还真以为,对我举着把枪,就真能伤得了我?”
“信不信,在你子弹还没射出之前,你可能就会被我的人击杀倒地?”
竟然还敢和他谈条件?
简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可笑至极!
所以,这也是简宁一开始拔枪对着纪老,一众人会忍不住惊愕的原因!
并不是在担心纪老。
而是在担心……简宁!
光是凭进出纪家的繁琐程度,就足以能窥见纪家的安保有多严。
外面尚且如
此,遑论纪老身边?
这个茶室看似只有他们这几个人,但……很显然,远远不止于此。
简宁敢对纪老做出这种举动,恐怕最后真是会死得连骨头都不剩。
一众人都以为纪老已经把话说得如此明白,简宁多少会后知后觉的出现一些害怕的神情,并且主动的放下枪求饶。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简宁神色依旧自若,冷冷道:“这个我当然知道,我还没蠢到觉得我真能在这儿杀得了您的地步。”
“不过,只要我举着枪,我就依然有和您谈判的资本。”
“因为我知道……”她勾了勾唇角,一字一句道,“您不敢赌!”
这句话刚说完,茶室里传出来的纪老的声音显而易见的沉了起来。
他眯了眯眼,“你说什么?”
简宁如他所愿地,一个字一个字的重复。
“我说,您不敢赌。”
“我对您举枪,可能的确只有0.01的几率能伤到您,却有99.99的几率会在这之前被你反杀,可是,那又如何呢,哪怕只有0.01,也足够了!因为,你不敢去赌这0.01。”
“您能走到如今的位置,能掌管着这么大的纪家,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被你踩在脚底,这
种感觉的确是很好,但就想越有钱,权势越大的人就越想长命百岁一样,您也容不得自己出一丁点差错吧,哪怕是这0.01。”
“所以,我依然觉得,不,我笃定,我能有资格站在这和您谈判。”
“您要么放人,要么……他少了哪怕一丁点头发,我这把枪,都绝对会走火,反正最差的结果,无非是今天我们三个人一起死在这里。”
“和他死在一起我很开心,我相信他也是。但您要真和我们死在一起,应该不是很乐意吧?”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氛围有些紧张,但在简宁这一长段话下来,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到,整个茶室的气氛顿时变的剑拔弩张。
就连一直淡定自若的纪老,呼吸声也不由得渐渐粗重了起来。
云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整个身子紧张得快要绷成一根弦,生怕纪老一身令下,殃及池鱼。
她还从没见过有人敢对纪老这么说话。
这个女人疯了。
她真是疯了!
她到底知不知道纪老的身份?
她怎么敢?
她怎么敢的?
云若和纪若宸则是除了一开始的惊愕,就没再说过话,仿佛至今还没从简宁这一系列惊世骇俗的举动中回过神来。
但他们都知道。
简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