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虽然有些诧异,但稍一想就知道,顾庭西肯定是看见了纪时谨为她“大开杀戒”的那一幕,所以问出这样的话,自然也无可厚非。
任谁看了,都会这样想。
简宁沉默,还没想好要怎么回答,顾庭西就笑了笑,“不是吧,难不成到现在你还要继续骗我吗?我好歹也是个男人,难不成你以为我连一个男人看喜欢的女孩是什么眼神我都看不出来?”
他紧紧的盯着她,眼神带着缠绵的柔情和眷恋。
只可惜简宁并没有抬头,所以也没有看到顾庭西看她的这种几乎能溺毙人的眼神。
“不是这个意思。”简宁说起来还有些不好意思,“我之前不是骗过你,我和他只是认识而已吗?其实当时……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样子。抱歉,不是故意欺骗你。”
当时,她是真的觉得,她和纪时谨,以后应该再也没有关系了。
谁曾想,两人现如今缠得如同一团麻线一般,扯不断,理还乱。
“道什么歉,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顾庭西大方一笑,随后顿了一下,漫不经心的问道,“所以呢,你怎么想?”
什么怎么想?
对纪时谨……怎么想吗?
问完这句话,此刻正值
红绿灯,顾庭西停下车,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点着方向盘,泄露了此刻他紧张的情绪。
可简宁却长久的沉默起来,很久之后才反问道:“你觉得呢?”
顾庭西愣了一下,但只不过一瞬,就立马道:“简宁,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简宁倒不诧异,只是偏头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为什么?”
顾庭西已经收起脸上那副吊儿郎当的神情,神色慢慢凝重起来,“简宁,你一直知道我喜欢你。”
简宁愣了一瞬,而后道:“明白了。”
“明白什么?你不明白。”顾庭西语气有些急,“简宁,我不愿意你和他在一起,不光是因为这个,最重要的是,你们真的不适合!”
“你这些年一直流落……”怕触到她的伤心事,他顿了一下,“一直生活在渔村,可能对于外界的消息不是很清楚,对于纪家,可能也只是在新闻杂志上了解到一个皮毛,只有在商场角逐的人,才知道纪家,纪时谨这个人,究竟有多可怕。”
“纪时谨继任纪氏财团不过五六年的时间,却在这么短时间,就把纪氏本就庞大商业版图扩充到如此宏大骇人、一家独大的地步,商场,市场,资源,
尽在他手。你以为,他是凭什么到达今天这个地位的?”
“我虽和他没有接触,但我父亲曾告诉过我,纪时谨此人高深莫测,商场手段更是狠辣无比,如果说商场如战场,那他手上沾满的绝对是无数的鲜血。这世上,很多人怕他怕得要命,但无数被逼到绝境,想让他死的人也多得是,你真的相信,这样一个人,会如此坦诚心扉的去喜欢一个人吗?”
“更别说,就算他是真心,纪家你也是绝计进不去的,他那位被外界当面就尊称纪老,背面就唤作阎王的爷爷,第一个就不会答应。纪老行事独断专行,一直把他手下的儿子、孙子,都看得极重,每个人的婚姻大事都由不得他们做主,必须由他来亲自挑选人选,纪时谨此刻纪氏财团掌权人,能站着他身边的女人,更是慎之又慎!我听说,这次纪老,已经在安排纪家和云家的联姻了,这次晚宴,我也是亲眼看见纪时谨和云若一起出席,以前,他从没带过任何女伴,这不正是他已经妥协的表现吗?”
“简宁,你相信我,纪时谨这个人,和他的家,都远远没有你想象的这么简单!哪怕你和贺斯南复合,都比和他在一起让我放心得
多!”
简宁一直默默的听着,没有说话,直到听到最后一句,神色才有了些变化,开始摇下车窗透气。
顾庭西见她动作,心中一紧,立马又道:“那个,简宁,我只是拿我哥做个比喻,不是鼓励你和他复合啊。”
简宁依旧没说话。
顾庭西急了,“你不会真准备和他复合吧?”
简宁终于被逗笑,朝他笑了笑,“你说呢?”
什么叫他说,他说有什么用,他私心当然是希望她千万不要复合了。
她要是真复合了,他怎么办?
以后叫她嫂子吗,那他可能会去出家!
刚想再次解释他真的不是那个意思,那只是个比喻,偏偏此刻车子已经开到医院门口,车子停下的那一刻,简宁就打开车门,快速走了进去。
顾庭西也知道现在贺斯南的状况,只好先放下要解释的心思,停好车后也立马快步走了进去。
简宁一路乘电梯,到了病房门口就听见里面喧哗的声音,隐隐像是贺斯南在问护工,她怎么还没回来。
简宁微微叹了口气,推开了病房门。
“贺斯南。”
贺斯南正在输液,看到简宁出现在门口,立马眼前一亮,“宁宁,你回来了!”
简宁点了点头,走过去,这才
发现贺斯南的父母、爷爷都在,于是也一并打招呼,“贺叔、贺姨、贺爷爷。”
长辈们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