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刚接过红糖水,又有一位女佣着急忙慌的跑了上来,手里抱着一大堆东西。
“简小姐,这是少爷让我们准备的热水袋和暖宝宝,您等会儿睡觉的时候记得用。”
卫生巾。
红糖水。
热水袋,暖宝宝……
最后,简宁都不知道自己抱了多少东西回到房间,正在女佣准备帮她关门,让她好好休息的时候,简宁突然叫住女佣,声音有些犹疑。
“这些东西,都是纪时谨让你们准备的?”
忽然想起,为什么纪时谨会让她尽早回来,为什么会让她喝各种补气血的汤……
竟然全都是为了她能过个舒服的经期在做准备?
明明是件很小的事情。
他却这么看重。
“是啊,为了这件事,少爷还让沈院长召集我们开了场会,询问我们女孩经期应该注意一些什么事项,怎么才能减少经期的痛苦,询问过后将我们的意见汇总,能为您安排的都安排了,就是想让您经期过得舒服一点。”
说起这个,女佣脸上闪过一丝羞涩,不由得再次想起少爷跟她们询问这种事情时的样子。
平日里她们连话都跟少爷说不上一句,但因为这件事,少爷那样的
一个男人,竟然主动坐在那儿沉默的听她们叽叽喳喳说了一个多小时,没有丝毫不耐,亿万级的项目说不定都耗不了他这么长时间。
“简小姐,少爷真的对您很好,您的每件小事在少爷那都是大事!”
最后,女佣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句庄园一群人每天都在感叹的话,然后替简宁带关了门。
简宁低头看着纪时谨为她准备的这一大堆东西。
纪时谨对她好吗?
诚然,从一开始就好到不行。
甚至到如今,已经好到她无法承受的地步。
如果以前,她还能用小王子当挡箭牌,说服自己纪时谨之所以对她这么好都是为了小王子,和她本人无关。
可是,现在呢?
他对她的一切,从一开始,都是因为她这个人。
她真的还要像这样用逃避的方式,默默接受他对她的好吗?
而且,她至今都不知道,为什么纪时谨会喜欢上她。
他们的第一次交集就是在医院,她并没有做什么,简直毫无道理。
简宁喝完红糖水,就躺在床上开始回想起和纪时谨从第一次遇见到后面相处的点点滴滴,试图从里面找出一些什么线索。
可线索没找到,想着想
着,就因为被子过于温暖而睡了过去。
结果半夜的时候,又被痛醒过来。
她痛经这个毛病是一直有的,少女时期仗着身体好,经期也要喝冰的,后来生了那个孩子,身边只有陈伯一个人,她更是不懂坐月子需要注意些什么,自此就落下了病根,每次来月经的第一天都痛得厉害。
这次因为有所准备,提前喝了暖汤红糖水什么的,痛感没有之前那么剧烈,但也足够让她痛得睡不着觉。
简宁迷迷糊糊的在被子里摸热水袋,摸到的时候却发现已经凉得差不多了,正准备强忍着痛意起床去充电加热,突然房门被推开,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简宁动作微僵,犹豫了两三秒,还是装成闭眼睡着的样子。
床头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随之,简宁闻到一阵淡淡的香薰味。
她这一段时间之所以睡眠质量有所改善,很大一部分,是因为每天起床时,总能发现床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摆上了安神香薰,效果很好,还几乎每天不重样。
她一直以为这个是庄园每个房间都有的,她这个房间会放也不过只是顺便,可上次,她无意闯进纪时谨的房间,才发
现他的房间并没有这种东西,小王子房间也没有。
所以,每天晚上,她床头上的香薰,都是纪时谨亲自过来摆放的。
他知道她睡得不好。
也知道他每晚都在做噩梦。
可她分明从未表现出来。
简宁正走着神,突然觉得觉得额头一阵冰凉,纪时谨修长的手落在她额头上。
她的额头冰凉,布满了密密的冷汗,紧蹙的眉头,微微发抖的身子,无一不在彰示着她正在经受着疼痛的折磨。
纪时谨沉默几秒,脱下西装放到一旁,解开领带,穿着白衬衫和西裤上了床,从背后揽住因疼痛整个身子蜷在一起的女孩,温热而又修长的手伸向她的睡衣下摆。
这个时候,简宁再也没办法装睡了,在他怀里动了一下,眼疾手快的摁住他的手,装作刚醒来被吓到的样子,“纪……先生?”
纪时谨嗓音低沉,热气喷洒在她白嫩脖颈间,“嗯?”
叫他什么?
“……纪时谨!”简宁立马改口,“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没走错,是今晚,你又在做梦。”
简宁这才想起今天早上她胡扯说她梦到他变成吸血鬼来她房间的那番话,额头上的汗立马
冒得更多了,糟糕!
在纪时谨伸手掀开她睡衣下摆的那一刻,她连忙认错,“纪时谨我错了我错了,不行!今天不能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