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时谨蹙了蹙眉,还想坚持,简宁却按住了他的手,拿出了杀手锏。
“你忘记之前在邮轮上跟我说过的话了?”
从今以后,无论大事小事,都听你的。
不过一瞬,纪时谨眼眸就凝滞了一瞬,于是下一秒,纪律眼睁睁看着向来说一不二的二少爷,微微背过了身,转动着手里的男戒。
“二十分钟要是没出来,我进去。”
简宁笑了笑,“放心,我和他还没那么多的话要聊,有什么情况,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说完,她又看向同样担心的莫淮琛。
“放心,他现在这种情况,不会对我做什么的,我先进去了。”
交代好一切后,她才给了纪律一个带路的眼神。
纪律这才回过神,打开房门,走在了简宁右前侧。
穿过层层走廊,最终停在了诊疗室前。
纪律推开门,简宁抬眸,房里的一切瞬间映入眼帘。
和花园的寂静与安谧不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房间里面放了很多数不胜数的医疗仪器,偌大的床上躺着一个瘦得几乎有些脱相的老人,如果不是早就有心理准备,看到的第一眼,简宁绝不敢相信,这居然会是一个月前意气风发,一句话就能掌握整个纪家生杀大权的纪老。
看来纪律果然没有撒谎,他的确病得,快不行了……
她站在门口看了许久,直到一声沙砾又夹杂着沉重的声音传来。
“站在门口干什么?进来。”
她方才以为他闭着眼睛是睡着了,原来,并没有。
不算太糟糕,至少,还能有意识。
纪律早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便退了下去,总是守在两侧的警卫兴许也是提前听到了命令被撤离开,所以一时间,偌大的诊疗室,竟只剩下她和纪老两个人。
简宁并不担心这样的人还会突然对她下手,但遭暗算几次,简宁还是多少存了点小心,并没有走近,只是上前几步,和他隔出一大段的距离。
“听纪管家说,你只想见我。”
看到
这样明显的防备,纪老也不生气,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简宁扫眼过去,竟从他的手帕上看到了一滩血。
咳嗽完之后,他又花了好几秒舒缓心神,艰难的靠在病床上直起身来。
“过来。”
明明已经病成这样,每个字却还是带着命令式的做派,仿佛她要是不过去,他就能掀翻了整个庄园。
简宁这下没有再反抗,直接迈步走了过去,但却仍然一句话没说,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仿佛在等他回答上个问题的答案。
为什么,他有那么多个孙子。
他却偏偏只让她进来。
纪老就那样靠在床上看着她,
第一次,那双眼里有连她都看不懂的情绪,居然……像是,脆弱。
以为自己看错的简宁,蹙了蹙眉,想再次看得仔细些时,他却已经挪开了目光,低声道:“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两的关系,并没有那么糟。”
她和纪老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候,她以为他只是这座庄园的一个普通花匠,一个很孤独很慈祥的老人,让她想起了自己早就去世很久的爷爷。
再加上,她也从他这儿得知了很多有关于纪家的事情,所以两人之间的关系莫名拉近许多。
那段时间,或许是两人最亲近,最没有隔阂的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