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吉王府占地真是广大,夜无眠等人全力施展轻功,也用了小半刻时间,才到外围门墙边缘。迟未雪笑道:“翻过这堵墙,就算出了吉王府了。出了府,再跃得城池去,今夜便算是成功了。”这时,却见灯火涌动,视野之内,有几人正在恶斗。夜无眠很快于这几人之中,看到一个老熟人,那人耳大招风,手持一根八棱锏,闪闪发光,最是吸睛,正是那锦衣卫试百户,号称大耳的刘风。夜无眠首先看到他,但在场的却不止他,更有谭敬承、李冬,以及一名粗脖子的身着道袍之人,四人正“合力围攻”刀玲珑、寒衫轻。那位身着道袍的粗脖子,应该就是此前吃席时,见过背影的武功山人了。遇见这个情形,夜无眠瞬间明白过来。看来王府之中,也有聪明能干之辈,及时反应,识破了岳不欺今晚大闹王府的真实意图,连忙指挥,抽出一部分人手来这里,阻拦住想要劫走洛湘竹的燕赵三孤。他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暗地里道:“营救小姐之事,几乎就要成功一半了,可莫要功败垂成啊。”他看着灯火之下的刀光剑影,心中怏怏,难以自持,自有一腔酸楚流淌:为何总是有诸多苦难、逆境行走江湖总是一波三折,少有顺心时分……那战局之中,刀玲珑,寒衫轻两人武功极高,在四人的“合力围攻”之下,略呈不敌之象,却也未显狼狈,仍然是且战且退。寒衫轻锐利的眸子,看到了夜无眠、迟未雪,欣喜若狂,大声叫道:“二姐,夜无眠女侠,你们来的正好,我和大姐快被这四个人逼入绝境了,倘若再稍晚来一会儿,我们两人被杀且不说,我手中的金珠遗女,恐怕也是要被他们抢回了!”她一边抱着洛湘竹,一边手中挥舞着一根长鞭。苦苦迎战着围攻而来的兵刃,应付得甚是艰辛。她这一叫唤,夜无眠、迟未雪二人尚还没有反应过来,谭敬承、李冬二人,却已齐齐朝着夜无眠那里看将过去。等真切地瞧到了他时,二者脸上泛起不同神色。轻纱之下,李冬露出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模样,眼眸中笑意浅浅,把手中寒魄剑撤了,淡淡说道:“突然想起,我岳阳楼弟子,此刻恐怕已陷入危境,我得先去支援他们了,告辞!”她话说完,不等任何人回答,身形便已如横空的惊鸿,飘然而去,惊艳了在场所有人。夜无眠更是望着出神,内心五味杂陈。众人不知她为何突然抽身而走,皆默然无语之际,大耳刘风怒道:“这李冬方才与吾等一起攻杀两名妖女之时,便大有放水之感,出工不出力,哪有她传说中十分之一的功力现在更是直接跑了,难道说,这便是岳阳楼一脉作为当今武林巨擘的担当吗!”他这个问题,在场所有人众,自然没有一人能够回答他。其他人沉默不言,谭敬承看到林玉追、婵衣,以及夜无眠,本已是疑惑,再看到他们身上都沾了一些血迹,更是大吃了一惊。他连忙问道:“追儿,你不是在家养病吗怎么会出现在吉王府之中!还有,你怎么也跟那个穿着丧服的女子,混在一起”林玉追剧烈咳嗽了一阵,正不知如何作答,大耳刘风早便抢话说道:“谭守备,汝莫非还看不出来吗他们都是一伙的。她身旁那个穿着丧服的女子,应该就是燕赵三孤中,专门用剑的迟未雪!”谭敬承一边小心应付招式,一边大声道:“不可能!我家追儿,自小立志习武,长大后欲图精忠报国,又怎么会与燕赵三孤这等谋逆造反之人,混在一处”一直沉默不语的武功山人,认出了谭敬承与林玉追的关系,冷笑道:“有什么不可能的,你的好妹夫洛凡溪,在你所讲的故事中,是一个本分经商的商贾,他不也与为非作歹的逆贼们勾结在一起了吗这事儿在你谭家早已经不新鲜了。”被武功山人如此阴阳怪气,自家子侄又有通贼嫌疑,湘竹侄女此刻还被歹人劫持住了,各种不利,好似提前约定好一般,齐齐出现,都针对于他。谭敬承只觉得胸中一股闷气,直接上涌,堵在心口。老半天,顺畅不过来。他与武功山人本就有旧日仇怨,当年,谭敬怡被武功山人强行夺走,那时候,他就和这道人结下了梁子。有那么片刻,他都想把剑转向,直接去割武功山人的狗头了。分心如此,与他对战的刀玲珑,手中的钢刀刀势,一时之间大占上风。寒衫轻的鞭子,也与那刀,刀鞭相合,把谭敬承、武功山人、大耳刘风三个人,打的手忙脚乱,手中招数渐渐失了章法。夜无眠放眼望得远处,有一批官兵,正朝这里奔袭而来,连忙对林玉追、婵衣二人道:“快速速逃去!趁此时场上还未有人得空,来能擒获你二人时,速速逃去!”他有些焦急,“速速逃去”连说几遍。林玉追迟疑道:“那你怎么办”夜无眠道:“小姐还在我的这几位朋友手中,我自然要救了他们再说。玉追小姐,你若再不走,待会儿锦衣卫和官兵的大队人马到了,想走也都难了。”林玉追固然是个冲动易怒的女子,但今夜在王府之中,她见识了诸多变数,再看如今场上的这情况,知道夜无眠所说不假。再以实际来说,在场之人,几乎都是逆通境界的高手,她和婵衣两人留下,帮助也不大;且谭舅父还是“敌对阵营”一方,她留下来,便势必要与舅父为敌,亲人之间,落到拔刀相向的局面,实是她不愿意为之的。不如就按夜无眠所说的那样,趁现在无人顾得她俩之时,先逃出去再说。婵衣也劝道:“小姐。若再不走,我们估计只会拖累夜女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