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这位教主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看见那小点莫名的移动了一下后,他便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满月,小点,录像机——因录像带而进入的这个世界。
是否是通过这些关联,便可以出去?
这位教主之前也试图过爆发自己的怨念,从而冲破诅咒从此地逃出去。
但当他试图释放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怨念竟似受到某种影响一样,以自己难以相信的速度疯狂的增加着。
怨念,相当于一个鬼的力量源泉。
要知道哪怕是在地狱之中,他都没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如此疯狂的增长着。
这个世界简直就像是,诅咒与怨恨并存的世界一样,只要稍有恶念,便会难以遏制的生长。
若非自己在地狱历练,心神坚如磐石的话,恐怕早就陷入彻底的疯狂了。
怨念太强,理智无法压制,鬼怪便会沦为执念的奴隶,彻底变成凭借本能行事的恶鬼。
别墅灯火通明,但在迷雾中尽显露出诡异的色彩。
抬脚走进了中间的大门,当走进的瞬间,便听见天花板上像是番茄酱被一脚踩爆、又像是柿子摔在地上,“啪叽”的声音。
当门打开的瞬间,“嗡”的一声,男人的心脏有些莫名难受。
被他毁掉的那录像机不知何时已然恢复原来的模样,静静地矗立在那里。
但这位教主并无选择,他不想爆发怨恨,彻底失去理智成为诅咒,所以只能想办法通过破解诅咒而出去。
他皱着眉,揉了揉脑袋。
“琴子,你果真是好手段啊!当初我降临人间,你将我打了回去,现在又布下如此诡异的局来对付我。”
男人踏上了别墅的台阶,别墅有三栋楼,中间是主楼,两边是次楼,其都面向于那个湖泊。
“琴子,让我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手段吧。”
然而,他没注意到的是——
在他心想的时候,随着一阵刺耳的吱呀声、前方的大门自动打开。
他是有着巨大优势的,比如能动用恐怖的力量、有着底牌,可以鬼化。
这声音像是刺耳的锵声、又像是低沉的鼓声,更如密密麻麻蝗虫振翅而飞的声音。
看了半天,这位教主甚至将拍摄用的录像机砸了都无济于事,这个世界没有丝毫的变化。
一声惨叫戛然而止,近乎瞬间,身后的大门“砰”的一下子关闭。
当然,相较于一般人而言。
而此刻若是有人在录像机显示器的旁边,便能看见,即使是那个男人走远,但画面中依旧有着清晰的他的身影。
走了片刻,前方的迷雾的尽头处,忽然出现一栋别墅。
微微叹了口气,他如苦行僧一般往前面走去,他相信,这個世界一定会有破解的方法。
只是,这次的镜头并未面对月亮,而是——面对着他。
“不得不说,你果然是劲敌。”
男人并未因为这一切的异常而动摇,甚至连面色都未曾变过。
他缓步向前,坚定的走着。
随着这位教主的前行,原本干净的墙面也逐渐有血迹显现;
甚至还有血写的字,那些字歪歪扭扭、像是急促之下写下一样。
“我,我是谁?”
“我是笔仙?不,我是我自己,我是副教主,我是圣女,我谁都不是!”
墙壁上的字自问自答,勾勒出疯狂的画面。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在吞噬那只鬼的时候,便已经受到了影响,我分裂成了三个,我即是笔仙、又是圣女、还是我自己。”
“——如果你是笔仙,请不要再杀我自己。”
“——如果你是我自己,请不要杀圣女。”
“——如果你是圣女,放下对于死亡的恐惧,去找到吉崎川,只有他能终结这一切。”
“我……我还在分裂,梦境……已经套了多少层?我的记忆在消失。”
“我消失的记忆也变成了我认为的我自己。”
“踏——”
这位教主一脚踩进满是鲜血的凹陷处,血液四溅,之前那些话到这里就结束了。
但这里几乎已经汇聚到脚踝处的鲜血,足可以证明这里究竟死了多少人。
那些墙壁的话,让这位教主想到了这具身体之前派遣出去的两位手下。
想到这里,他脸上难得起了些许屈辱的波动,这具身体之前一直在玷污圣女,试图当自己的父亲。
所以,夺过这具身体的片刻,他便泄愤一样将自己的下面割掉了。
不过此刻看见墙壁上的话,他心中自然也想到可能那两个家伙也是琴子用这种手段坑死的。
墙壁上的信息,说这个世界是个轮回、并且他们的意志开始不断地分裂自我、自我互相仇视,开始屠杀彼此?
但,为什么要在这里面找到吉崎川?
吉崎川又是谁?
他继续涉着血水迈步向前。
可就在这时——
天花板的灯泡忽然微微摇晃,近乎瞬间,血水之下便伸出一只扭曲的手,狠狠拽住他的脚踝。
男人面无表情,微微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