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同时在迪安的心灵传音下雾气般蠕动，变幻为一个穿着白色厨师服，体型和脸型酷似艾尔·达利斯的男人。</br>迪安立马把乩板递到了霍尔登眼前，让对方透过镜片观察到了“往昔之影”伪装后的面孔。</br>“果然！”霍尔登神色一震，问，</br>“艾尔·达利斯，杀死你们的凶手都有谁？”</br>“三个人，其中一个是俱乐部的保安达顿，另外两个不认识…红发、大鼻子、魁梧…有点斯拉夫血统。”</br>乩板按照迪安的编造拼凑。</br>霍尔登一本正经地和“往昔之影”问答了半天，彻底把凶手的身份锁定在了驾车逃跑的保安和同伙儿三个“义警”身上，同时心头也打消了对迪安的最后一丝怀疑，</br>“伙计，这次多亏你了，接下来我会说服局里全力通缉逃犯，抓到达顿，应该能平息那群大人物的怒火。”</br>恩，提前祝你们在米德湖里找到尸体。</br>“该你了，拉斯特。”</br>迪安看向满脸紧张又忐忑的好友，再次念诵了另一段祈祷词。</br>不久，穿着一身蓝色职业套裙的女人如约而至，落到了他们面前。</br>红发的面容仍然清秀靓丽，却又虚幻呆滞，没了往日里热情的微笑，双眼无神地注视着虚空，就像服装店里的模特假人。</br>透过镜片观察的拉斯特整个人都傻了，压抑着激动结结巴巴地问，</br>“这是真的吗，迪安，她真的是格丽丝？”</br>“没错，但因为是灵魂，所以会和活人不一样，比较呆板…”</br>“格丽丝！”</br>迪安没说完，拉斯特就起身扑进了幽灵的怀里。</br>但毕竟不是活人，那虚幻的身躯就像一阵微微泛着凉意的薄雾，无处着力，拉斯特的双手从中一穿而过。</br>但他不放弃，就像呵护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张开双手虚搂着妈妈，感受着怀抱里的凉意，嘴里不停道歉，</br>“对不起，格丽丝，你一直在照顾我，为我付出了一切，但我却从没体谅过你，帮你分担一点压力。”</br>“到最后也没能保护你，没有救到你，我不配当你的儿子。”</br>“呜呜…对不起…”</br>“对不起！”</br>哭声响遍整个大厅。</br>迪安捡起地上的乩板放到面前，他看到那呆立在半空的女人艰难地变幻了僵硬的姿势，一只轻雾缭绕的手臂回抱住拉斯特，把他搂在怀里，另一只手则轻柔地拍打他的后背。</br>格丽丝机械的面容变得生动、闪烁着母性的光辉，嘴里还若有若无地哼着歌，双眼中一滴滴清濛濛的泪水顺着下巴洒落在拉斯特肩膀上，又瞬间像是蒸汽一样消逝在空气里。</br>迪安却分明感受到，每一滴泪水都饱含着一个母亲深深的眷恋、不舍，以及爱。</br>噔…</br>迪安放下了乩板，接过了旁边霍尔登递过来的一支烟，两辈子第一次，深深吸了一口，淡淡的烟草刺激中，他紧闭上双眼。</br>……</br>一切都很顺利。</br>迪安误导了警局的调查，也让拉斯特和母亲做了最后的告别。</br>随后几天，他和帕奎、布兰妮、格雷琴一群亲朋陪着拉斯特回家整理了遗物，去警局领回了格丽丝的遗体。</br>拉斯特大哭了一场后，为母亲准备好了棺材、墓碑，墓穴。</br>零零总总花了七、八千刀。</br>众人始终陪在他身边，出钱出力，那张死灰的脸上终于有了变化，也开口对众人表达感激。</br>……</br>葬礼悄然到来。</br>因为拉斯特居住的公寓属于高层，又狭窄，不方便迎送来宾，所以灵柩被运送到了北拉斯维加斯的一处教堂。</br>按照风俗习惯，守夜数日。</br>第一晚，迪安留下陪着拉斯特。</br>教堂光线昏暗，一排排椅子空得吓人，灵柩摆在前头。</br>门外吹来阴冷的穿堂风，天花板上悬挂的灯泡轻轻晃动，黄线摇晃，灵柩也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墙上的倒影好似群魔乱舞。</br>“伙计，你知道吗，精神容易出问题的人都有一个特点，满脑子都是过去或者未来的事，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当下，专注当下就不会感到悔不当初。”</br>坐在第一排的迪安拍了拍旁边好友的肩膀，拉斯特单薄的身体穿着一身肃穆得黑色西装，经过这次打击之后他青涩的脸成熟了很多，但眉眼间多了一种挥之不去的忧郁，</br>“你已经和格丽丝做过告别，今天过后该放下了，带着她最后的愿望，好好读大学，学费问题你不用担心，我帮你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