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 “做了一个梦,小时候的梦,梦到我姥姥家门口的大枣树,还有姥姥给我讲牛郎织女的故事。”程想回忆着梦里的情景。
“我以为外婆那样的书香门第,会从小给你讲孙子兵法这样的故事。”周天磊低笑着说,在他的意识里,只有乡下的老太太才会夏天的夜晚,指着天上的星星告诉孩子,哪里是银行,哪颗星星是牛郎和织女。
牛郎两边的小星星就是他们的孩子。
他小时候觉得牛郎太贪心了,织女都给他生了两个孩子了,为什么不放织女回家?为什么要把织女留在穷哈哈的村子里?天上不好吗?琼浆玉液,瑶池仙台。
他小时候曾懵懂的问过奶奶,“牛郎每年带着孩子跟织女在银河相会,他们都说些什么呢?”
奶奶一脸慈爱的笑着说“你猜他们会聊什么?”
小小的周天磊皱着眉头,想起自己这几天拉肚子,便说“牛郎会跟织女说,孩子这几天拉肚子,吃了要也不管用,你要不弄一点仙丹来给他吃吃?”
奶奶听完哈哈哈的笑。
“他肯定还会说,今年收成不好,孩子都吃不饱,你弄点仙桃给孩子们充充饥。”
那是他记忆里最轻松自在的夏天,奶奶布满皱纹的脸,手里纳着的鞋底,笑起来中气十足的声音。
后来他当兵走了,奶奶去世的时候,他没能回来,第二年回家探亲,自己跑到奶奶的坟头上,好好的哭了一场,那是他近30岁的人生里最后一次哭。
程想看他发呆,在他眼前晃了晃手。
周天磊回神看着她,今年的夏天也格外的惬意。
程想看着外面渐黑的天“这么晚了吗?天都黑了?”没想到自己一觉睡着这么长时间。
她下床说“我该回去了。”
俗话说,六月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程想话音未落,外面就响起了轰隆隆的雷声。
乌云遮顶,黑压压的飘过来,突然吹过来一阵凉风,程想惬意的抖擞了一下。
大雨说来就来,倾盆而至,程想还不及走出门,就被周天磊拽了回来。
“下的太大了,等雨停了再走。”周天磊把程想领回屋子,拿出一个崭新的毛巾,给她擦了一下被淋湿的头发。
“你现在这边等我,我去猪舍看看。”每次下雨,都要检查猪舍,以防有漏雨的地方。
程想看着周天磊冲进雨里,快步跑向猪舍,自己就托着腮坐在窗边看着雨发呆。
这雨下的真大,就像依萍跟他爸要钱那天一样大。
雨一直下着,天也越来越黑。
突然灯泡灭了,程想吓得轻呼一声,探头看了看,外面猪舍的灯也暗了。
看来是停电了。
周围黝黑静谧,在这个幽闭的空间里,程想突然感觉很慌。
她轻轻的向着外面喊“周天磊,周天磊。”
外面风大雨大,猪舍又很远,她知道他听不到,但是喊着他的名字就觉得很安心。
“想想”门被打开,一个高大的人影走进屋子喊着她的名字。
程想顿时觉得悬着的心落了地。
她柔柔的说“停电了。”
“对。”周天磊寻着她的声音摸过来,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牵着她走到桌子旁边,从抽屉里拿出蜡烛和火柴。
这个时候的电力供应还不是那么充足,限电停电是常有的事儿。
蜡烛点燃,微弱的烛火下。
程想看清了周天磊的脸,头发被淋得湿漉漉的,水珠顺着脸庞淌下来。
他没穿上衣,光着背,露出结实的上半身,裤腰卡在强健的腰腹处。
她知道他很健壮,平时穿着衣服看不出来。
现在离得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上身流畅的线条,宽阔的双肩,结实紧绷的腰腹,一块块的腹肌清晰有型,臂膀的肌肉精壮到吓人。
程想小小的缩在他身前,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美景。
正当她想入非非时,周天磊转身擦身上的水珠,一张疤痕斑驳的背部呈现在程想眼前。
程想捂着嘴轻呼一声。
周天磊转过身,看到程想有些惊惶的眼神,想到自己背后的伤疤。
沉声问道“抱歉,吓到你了。”
程想木然的摇头,随后凝视着周天磊的眼睛,柔声问道“怎么回事?”
周天磊轻描淡写的说“哦,以前当兵时的旧伤。”
这么大一片伤疤,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当时有多惨烈,而他的表情好像,不小心摔了一跤那么简单。
程想伸出手指,在那片伤疤上轻轻的拂过,羽毛般的触感,让周天磊内心一颤。
“疼吗?”程想柔柔的问。
“下雨天还是会疼一阵。”周天磊如实说。
原来,钟老说的阴天下雨会酸痛的旧疾,指的是这片伤疤。
程想看看窗外的阴雨,依然轻抚着伤痕,不安的问“现在很疼吧?”
周天磊低笑一笑说“还好,可以忍受。”
这片伤疤每到阴雨天气,都让他觉得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