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无意中瞥到尊主大步归来的身影,黑色的衣摆交织着洁白的颜色,令所有窥见这一幕的魔讶然地睁大了双眼。
毫无疑问,那被尊主横抱在怀里看不清面容,却异常熟悉的身影,正是消失了许久的莫公子。
激动于莫公子归来,如今变得更是阴晴不定的尊主能恢复稳定,亦从未如此渴望这一幕。
只不过,谁也没想到,那盼望的日子并未回归,魔尊仍旧暴戾无常,而那日见到的被尊主抱回来的莫公子,便仿佛从未归来一般。
但他们无比清楚地知道,莫公子便在尊主的寝宫之内,自那日便牢牢闭合上的门扉,仿佛一道封印般隔绝了内与外两个世界。
任何魔皆无法靠近。
于是众魔只能小声议论,那莫公子犯了什么罪过,或是惹怒了尊主,才被尊主如此惩罚,毕竟到底仍是深受尊主喜爱,否则已经是一具死得不能再死的尸体了罢。
不过,他们不敢出声询问,却有人敢。
——裘商。
仿佛在触怒魔尊的事情上,从未懂得吸取教训。
此时,鸦雀无声的正殿内,所有魔大气不敢喘,倒纷纷用看勇士的目光望向前面一袭黑衣笔直站立的裘商。
不愧是左使大人!
那么,裘商说了什么?
他倒并未多言,只向王座上森冷恐怖的魔尊,提议了一句:
“属下听闻尊主将莫公子寻回来了,却……”
话音一顿,才接着道:“……关在了寝宫内,如此并不利于莫公子的心境,他毕竟是凡人,关久了难免会生出抑郁。”
同样静立在一旁的焱姬隐约松了口气,没说些不过脑子的混账话,看来是她的提醒起作用了。
然而下一刻,只听“碰”地一声巨响,裘商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蓦然倒飞出去,狠狠撞上了墙壁!
身后瞬息龟裂的痕迹诠释着这一击的强大。
裘商却仿佛习以为常,抬手抹掉了唇角溢出的血液,其余魔倒也见怪不怪的模样,主要是尊主愈发喜怒不定,而左使大人又时常祸从口出。
至此,众魔亦慢慢地品味过来了,望向裘商的眼神
更充满了佩服——竟敢肖想尊主的人!
无论他们怎么想,
倒不敢将这句话宣之于口,
毕竟他们可没有左使大人那种抗击打能力,在尊主的力量下,还能顽强地存活下来。
众魔只深深地低下头,一点都不想成为尊主发泄怒火的对象。
话虽如此,在被囚.禁在床上两天后,莫浔便获得了下床的权利,束缚着手脚的链子变长了一些,却也仅限于在房间内活动。
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搭在门上,袖袍滑落下来,露出了一段似乎比玉石更白皙的小臂,然一条玄色的链子牢牢圈在手腕上,凭空添了一丝难言的色泽。
理所当然,莫浔并没有能成功将门打开,许是被下了禁忌,唯有它的主人才可以进出自如罢。
莫浔放下手,眼前的门扉却忽然拉开了,一片暗色的衣角出现在视野,逐渐往上,便是噙着笑意似乎显得异常温柔的魔尊。
与在下属面前的暴戾狠厉,判若两人般。
“师尊怎下床来了,若是着凉生病怎么办。”
被魔尊盯着赤.裸的双脚,莫浔一头黑线。
都没给他准备鞋子,这能怪谁?况且,房间内地面铺着一层厚厚的柔软毛毯,其心思之变.态简直昭然若揭好吗。
莫浔将露出的半个脚丫缩在垂地的衣袍内,敏锐捕捉到魔尊眼中一闪而逝的可惜之色,眼角又不禁抽搐了一下。
他不想多说什么,径直旋身,往里面走去。
乌黑柔顺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与后背,未挽未系,交织着白色的衣袍垂落下来,隐约可见冰肌玉骨般的侧颜,仿若山涧之中不落凡尘的仙人。
魔尊神色变化了一瞬,明明近在迟尺,触手可及,却好似忽然之间距离师尊好远好远,远到他遥不可及之地。
倏然间,他跨步而出,安静垂落的链子骤然抖动,发出哗啦的声响,却是被魔尊瞬间握住了那白皙的手腕,拽到身前,牢牢拥住了那道白衣身影。
莫浔不知他又在发什么神经,然而圈在腰间的手臂却是如此用力,像是要把他融入怀内一般。
“师尊……”
“别离开我……”
低哑如困兽似的嗓音令莫浔正要抬起的手微微顿了一下。
……
从一开始被囚.禁在床上,到可以在房间内活动,再到准许出门,活动范围扩大至寝宫外的院子,少不得是由于莫浔安静不闹事儿的缘故。
但倘若他再提出要离开院子到外面,魔尊便立马变了脸色,他也只好点到为止,明白这应该就是对方的最大宽限了。
不过如此,莫浔倒已经很满意了。
更主要是,他可以探听到外界的消息。
距离当时浮云殿内魔尊与殷云槐的一战,已然过去了一个多月。
期间,魔域与修仙界的战役并未停歇,反而有种越演越烈的趋势,相比魔族这边,修仙界内部似乎有些慌乱了起来。
云槐仙尊被魔尊击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