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鸢看着他,没说话。
盛慕熙还在继续自责,神情颇为懊悔,“觅觅,你猜我今天看到什么了?我今天找到曹梦的时候,她割了手腕躺在浴缸里,整个浴缸里的水都是血红色的,那场面你不知道有多吓人。”
说到这儿,盛慕熙求生欲极强地补充道:“不过我除了那血水什么都没看到,真的!我是让别人把她裹了抬出来的。”
这话南鸢是信的,但是她的心情还是有那么一丝丝不美丽。
“盛慕熙,你是在自责吗?当初是我放她离开,那我岂不是更应该自责?”
盛慕熙陡然一个激灵,立马否认道:“觅觅不用自责,这跟觅觅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觅觅,我跟你不一样,我和曹梦从小一起长大,虽然以前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她是烦人的跟屁虫,但后来我和她建立了牢固的革命友谊。在我心里,她是跟亮子和豪子一样的好兄弟。
你不了解她,所以你没错,但是我了解,我明知那天如果我顺着她的话敷衍几句,她就不会赌气离开,但我却生气她对你的态度,就那么任由她离开了。”
南鸢颔首,“我懂了,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顺着她,哪怕她当众指责我的不是,你也会跟着一起指
责。”
盛慕熙傻了一下,然后慌里慌张地解释:“不是的觅觅,你这逻辑不对,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从别的方面入手来稳住她的情绪,我怎么可能当着那么多的面否定你?我肯定不会啊!”
为了兄弟就下女朋友面子,这不是找抽么,而且事实也证明,觅觅的判断是对的,董国忠已经叛变了,他不是什么好鸟。
盛慕熙最自责的也并不是当初没有安抚好曹梦的情绪,而是他自己心底明明也有那么一丝疑虑,却还是眼睁睁地看着曹梦离开了。
南鸢懒得跟他争辩,她现在看这小子有些不顺眼。
“算了,旧事不提,我只问你,你今天为什么把她带回来?”
盛慕熙咽了下口水,他觉得自己如果不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案,今晚他可能要打地铺。
“救了曹梦的周医生发现,曹梦的求生欲在看到我之后变强了,周医生建议我带她回来,这两天开导开导。
觅觅,我不可能见死不救,而且就这一两天而已,等曹梦不想寻死了,我立马送她走。那个……觅觅你不会怪我擅做主张吧?”
南鸢嘴角微微勾起,“我怎么会怪你,你身上有如此善良讲义气的好品质,我应该感到骄傲。”
小糖:鸢鸢
还是生气了呢,傻子小白脸,居然还松了口气?
盛慕熙刚松一口气,就听到女友语调温柔地说了句,“盛慕熙,我觉得你应该换个名字。”
盛慕熙一脸懵逼,“啊?为啥?觅觅你想我换什么名字?”
南鸢的嘴角仍然是勾着的,只是目光看上去却异常冷漠,“叫什么都好,就是不要再叫盛慕熙了。”
只要换一个名字,她就会把他一脚踹出去,根本不会在这里听他唧唧歪歪。
“觅觅,你是不是生气了?那我把曹梦送到王亮那里?都是兄弟,她见到王亮估计也没有之前那么想不开了。”
其实盛慕熙回过味儿来之后也有些后悔,他完全可以让得力下属好好看着曹梦,确保她想寻死也寻不了之后,自己再慢慢开导她,把她领回来算个什么事儿?
若论口才,王亮比他强多了,也比他会安慰人。
南鸢送他一句呵呵,外加一个滚字。
狗东西,真以为她的脾气很好吗?
曹梦坐在客厅沙发上,纤细修长的双腿上下交叠着,视线望着远方出神,她兀自抽着手里的烟,对两人的争吵充耳不闻。
或许她没有听到,也或许听到了但觉得事不关己。
最后,曹梦被盛慕熙安排在了次卧。
盛慕熙拿了
干净的被褥给她换上,颓丧的女人安静地躺在床上,望着盛慕熙许久,眼眶有些湿润。
“盛哥,我一直想逃出去,你知道为什么吗?我知道盛伯父不在了,董国忠也叛变了,可你不知道。我怕你像我一样中圈套,所以我特别想逃回去告诉你这个消息。
但是我失败了,然后,董国忠那个畜生……”
盛慕熙听到这话,眼里也有熊熊怒火,但人都死了,曹梦受的伤也回不去了,他再怎么愤怒,也于事无补。
“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盛哥的好兄弟。你千万不要再寻死了……”
“我知道的盛哥,我不会再自杀了。董国忠防着我,你来的消息我并不知道,直到前两天我才知道那畜生死了,基地也换了领导人,但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自己会被当成货物再送给别人,所以才割腕自杀,以后不会了。”
盛慕熙听到这话,大大地松了口气。
“这就对了!曹弟,过去的事情已经都过去了,没人会介意你的过去,如果有人敢在背后说你坏话,我撕烂他的嘴!”
盛慕熙伸出手,想要像以前那样用拳头捶她的肩膀,但目光触及她留长的头发,手顿时僵在了原地,在拐了个弯后又收了回来。
曹梦知道他